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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二姐的一通电话吵醒了我。劈头盖脸便是一通教训,一脸茫然的我过了会总算是明白了原因。
事情梗概如下:大姐的托教不办了,叫父亲先回家。要离开呆了八年的地方,看着心情不好的父亲。最孝顺的二姐,想到了一无是处的还在到处填坑的我。于是就有了那通电话。
对于二姐为什么要教训我,我觉得有以下几点。第一,毕业三年,我没赚到钱。第二,我还没有女朋友,也不去相亲。第三,除了没赚到钱,还没有她认为好的想法,也就没有开始创业。第四,家里就我一个儿子,而且还不争气,让父母受苦。可能还有其他许多的原因,可是我不想说。综上所述,我有罪,放在旧社会,应该要被抓起来吊打。
心情不好,就会生气,生气就要发泄出来。没发泄出来就可能成了闷葫芦,指不定哪天就被气炸了,这样对身体不好。我不想他们成为闷葫芦,所以二姐对我的教训,我举双手赞成。但想到教训对象是我,我就有点不想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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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对我设定的程序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除此之外,还给我找了一个参考对象,他叫别人家的孩子。考试的分数要高,最好是前三名。实在不行,前五名也还可以接受。上山摘果子,下河摸鱼虾,是被禁止的,因为程序没有设定这个行为和乐趣。假如程序报错,就能加餐。每次加餐都是辣椒煎鱿鱼,吃多了也就腻了,而且我也不想一直跟辣椒一起在,因为疼。
中学,给我设定的程序还是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上了中学,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成绩有所下降。当我正偷着乐的时候,他们帮我篡改了程序,换了另外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继续别人家的孩子。
中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刚长点肉,雄性荷尔蒙正是暴涨的时候。那时候浩南哥和山鸡哥都流行有段时间了,崇拜的结果就是打。每次看到那样的场面,我都很激动,很开心。头发都会立起来,因为理发师傅都是给我剃平头,所以我也不确定是因为看到打架立起来,还是它本来就是立着的。可能我骨子里就是个好战分子,只是程序没有设定打架的权限,所以我只能在一旁呐喊。口号大致如此:打他啊,拿棍子敲他,打得好,搞他小鸡鸡,后面偷袭啊,就跟打LOL和王者荣耀一般。我想假如我能被早点研发出来,在抗战的时候,一定是一名勇敢的战士;在文革的时候,可能是一名优秀的红卫兵。
像我这么贱的旁观好战者,肯定有要被揍的时候。只是我的程序设定的不是参战,而是抗议,所以我跑得特别快。一看苗头不对,找老师抗议,找家长抗议,听从祖国的号召,一起抗议到底。但难免被逮到的时候,后来我也会找三五个好同学逮回来。这样也就背离了设定的程序,我想应该那个时候我就有了变异的基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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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是放松的时候,也是最让人堕落和使人崛起的时候。刚到学校,兴致高昂“唱”了个团支书来当,结果半年后被选民骂道吐血,那帮兔崽子什么恶心的话都敢骂。秉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原则。我跟组织委员换了位置,大家都去骂他,就没人骂我啦。再后来骂我最凶的当了某个活动的负责人,这样我就骂回来了。从这我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可能骂的不是我,而是在那个位置的人。管不到他们的相关利益,也就管不到他人。
干部当不了,我就组乐队。乐队散了,我就去打球,球打不了,我就不知道该干嘛了。这样的经历让我有点明白,读了十几年的书,除了读书,什么都做不好。因为程序只设定了读书考试,而且还只能读教科书。最让我心痛的是我读书还不行,考试总是考低分。这样我就怀疑我的人生。
怀疑人生久了,就变成了神经病,至少在别人眼里,我有了精神病。除了想搞破坏的,想拿精神病证书做挡箭牌的。没有谁想成为神经病,于是我向中学的参考对象取经。他给我一张书单,告诉我去图书馆。再后来我自己找书单,自己去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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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那年,有个堂哥结婚。没有人再说他不听话,不会读书,考不到高分。都说他真乖,到了要结婚的年纪就结婚。然后又一脸嫌弃的说我不乖。首先我不喜欢用乖这个形容词来形容我,因为我总会想到小乖乖、我滴乖乖或者是小宝贝之类的,鸡皮疙瘩都会掉一地,想都不能想。其次我不喜欢对于乖的解释就是听他们的话,我想听自己的话。我不喜欢的结果就是翻白眼,亮白亮白的那种,最好亮瞎他们的眼。
毕业后对于我的程序设定:找份好工作,最好是公务员;有了工作就结婚,自己没有就去相亲,对象本地姑娘最好;结婚就得有房,凑够了首付,然后每个月还贷;结婚了,房子有了,就要生孩子,当有了孩子,大家就都解放了。
等等,好像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这样的程序。也没人问我喜不喜欢,因为他们都是“爱”我的,都是为了我好,这个是事实,我也不想去诋毁。只是我不喜欢这样为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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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义务教育时候对我的设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好学习我能明白,也会遵循,因为我从学习这件事得到了好处。可是天天向上我就有点搞不懂了。向上?往哪向上?是考试分数向上,还是朝人生目标向上?假如考试分数向上,然后能做什么?假如朝人生目标向上,那人生目标是什么?估计那些教我们口号的老师和家长也不知道该往哪向上。这样我的结论是好好学习,朝你的目标上。
回到我被二姐打电话教训的事,我会被教训,主要是没有听话。最大的不听话就是没有按照设定的程序走,估摸着也就是还不结婚。这样是不对的,因为脱离了他们对我的要求。
我并非是不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义务,是该承担的我会努力做好,但这个前提不是拿我牺牲自己作为代价。我知道母亲有点小积蓄,因为都是我帮她去存的。我一直劝她拿来出用,不要在那么辛苦。她也同意,但她要求我必须先结婚,那这样我就不同意了。何况现在结婚的成本,她那点小积蓄还不够,而且我也不爱用她老人家的钱。
父母对孩子有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成家,也意味着孩子已经真正长大。无数次的黑夜里,我想妥协。反复思考,我都没办法妥协,因为我要先为自己负责,才能够去承担责任。我也只能流着泪对他们说抱歉。
我见证了父母和四个姐姐的婚姻,所以对于结婚,我有自己的见解,小吵怡情,大吵伤人、伤心、伤孩子。母亲对我说,婚姻里哪有不吵架的。我对她说可你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些话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里说明已经偏题。这与变异的机器人无关,也勉强能说这是变异的一个因素。但写都写了,也就懒得删啦。
在中学敲别人闷棍的时候,机器人的程序就出现了小bug。在大学的图书馆,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思想,不一样的思考方式。他们对我设定的程序就崩溃了。我成了一个变异 的机器人。最让他们头疼的是我这机器人还不能返厂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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