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去十五楼的甲方公司谈判,结果意外地顺利,本来双方合作出了问题,手下的业务员没法处理,才请她出马,没想到坐下喝杯咖啡的时间,就把问题解决了。
原本想好的策略一个都没用上,这下回去吹牛的实际案例都没有了,只能给他们留下朦胧的神秘的传奇色彩了。
大学毕业后牧云逃回了自己家,为了躲避“婚姻”,她不能在毫无跨入婚姻的准备时候一不小心就到跨入了,婚姻不是儿戏,不是她在食堂打错了一份菜,还可以多花几块钱再去多买一份的那种小事。他很好,但是她还没准备好。
牧爸爸一脸惊讶,之前说了好几次让她回来工作,一切都由他来安排,牧云断然地拒绝了。他知道她舍不得她那个谈了四年的男朋友,但是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牧云从来不肯细说。反正快刀斩乱麻,既然牧云回来了,他也就没有再去深究为什么。牧妈妈倒是一直挂在心间,因为对于女孩子来说,分手总是伤心了,尤其是这么长时间的感情,如果没有十二分的决心,也受到了十分的伤害。
牧云自己找了工作,在一家小的广告公司,工作的前三个月,见识了各种奇葩,也许是大学这个乌托邦过于理想,也许是关齐枫把她保护得太好,她第一次见识到社会的五花八门,当面承诺转身就翻脸的,签了合同也拒不执行的,要求反复修改方案最后以“方案不符合要求”为由推翻合作但是用同样的方案找了另一家公司继续做的,还有带着一帮人来砸公司报了警却依然选择私了的。怎么从没听已经工作了的关齐枫说起过这些?
在那里摸爬滚打了一阵子,积累了从端茶小妹到被迫独当一面的业务精英的经验,换到了一家大一些的公司,干了几年之后公司扩张到她上大学的城市,公司希望由她带队去拓展市场夯实业务,一般在哪里上大学,人脉就在哪里。牧云不能说自己没有人脉,也不喜欢推脱,闷声就答应了。城市这么大,她不会那么“幸运”遇到她当初逃离的人,就算遇到了,六年过去了,也不能怎么样了吧?
刚去的两年确实没那么“巧”,关齐枫在CBD,牧云在城西的新兴产业园区,距离40公里,开车都要个把小时,能遇到的概率实在不大,遇到了还能打个照面的,几率就更小了。但是老天这个有心人,最近却安排了两次偶遇。
牧云把衣服还到了三十六楼,她本来有点顾虑,这样贸然上去还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一个女人去给他们CEO还衣服,一听就是一个桃色新闻。但是不管了,她总不能把他特意单独约出来,说“衣服已经洗过了,我现在拿来还给你”,这种桥段听上去更加扯不清。于是眼睛一闭心一横,拿着名片直奔了三十六楼,随便扯了个理由就把衣服丢给了前台小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想得越多,就越说明心虚。后头前台小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平时处理的都是公司文件,这时突然飞来一件CEO私人的外套,嘴里喊着“小姐,哎,等一下......”,看着桌上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衣服她是认识的,刚才关齐枫出去的时候确实拿在手里,她可从来没有碰过。听闻她的老板除了太太,不近女色,而这位不曾谋面打扮职业的女士,也看不出来跟老板有多大干系,于是赶紧拨通了秘书室,通知他们来取走。
牧云是心虚的,当初她逃走了,都没有跟他好好分手。虽然不期望两人泪眼婆娑惜惜作别,也可以敞开胸怀你一杯我一杯就此分开各自安好吗?但是她选择了最不明了的方式,最让关齐枫不能释怀的、最让自己遭罪的方式。
下楼的电梯没有上去时的风景,但是牧云很踏实。电梯门打开,一阵寒气鱼贯而入,把习惯了暖气的她冻得一哆嗦。这天也真奇怪,进来的时候还有点雨,上楼的时候已经晴了,这会儿又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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