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浅疏影
最近,我已有很久未在家做饭吃了,以至于忘了我的最爱——腊肉。也许是操心的事情太多,抑或是本来就没心没肺,倒是冷落了它。今天早上无意间路过厨房,瞥见了挂在墙壁上的腊肉,倒是令我大吃一惊。
都怪我以前太宠它,见它小家碧玉,怕他雨淋风吹日晒,于是紧闭窗户,来了个“金屋藏娇”。结果呢,它过不惯那种闲情逸致的安心日子,居然渐渐地发霉了。现在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就像对我无声的控诉一样,倒显得矫情的很。原来我应该早就知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最美丽的彩虹”。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找事儿来了。
我于是把他们一一拾掇好,一并放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让它们静静地,舒适地躺在那,接受微风的吹拂,日光的洗礼。只有这样,也许才能让微风吹散他们的秽气,让阳光洗去他们的污渍,还原他们本来的面目。不多时,我也蹲下身来静静地欣赏它在阳光下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过去,温度的升高,它再也受不了日光的熏烤,“汗水”从表面一一冒出,带着一股从出世后自带的体香,好闻极了。我很想凑上前去嗅一嗅,不过又怕唐突了它,终于还是放下了心中的旖念。我姑且退后两步,远远地看着它,想起了它的来历。
腊肉的做法很简单也很复杂,简单的是他的加工方式,复杂的是它的火候掌握。将新鲜猪肉洗净,浑身抹上白盐腌制后,挂在在炕上(不是东北的那种炕哦,而是我们这农村厨房煮饭的地方,当然只有这种才是最原滋原味的),将采集的活柏树枝点燃后开始熏烤。那洁白的堪比雾霾浓烈似的烟雾缓缓而上,慢慢地包裹它的身躯,紧紧地缠绕,再缠绕,恨不得一一揉碎融入它的躯体。
就这样,腊肉和柏烟日复一日地相偎相依,交颈而眠。如此这般,不间断的半月一月甚至更久后,待到它受不了柏烟的柔情蜜意,待到他全身泛黄甚至发黑,待到它全身自带一种特有的烟熏味道后,腊肉就出世了。它甫一出世就勾起来了我从小到大的腊肉情结。
我这人特懒,走哪儿都懒得带东西,只想空着手来,也空着手去,浑身自在又轻松。每次回家吧,母亲总是问我有肉吃没,然后开始给我打包。我总是不想带,但既怕到时没有吃的,想念得紧,又怕增加自己的负重,更怕辜负母亲的一番心意。结果到了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坚持下,每次都带了一些。
这次被太阳熏烤的腊肉就是上次回去带的,不想这人一懒,把它打入“冷宫”这么久。后去外婆家,丈母娘家,她们都知道我这爱好,做饭的时候给我弄点,走得时候都想给我拿点,几次推却不成,也还是拿了些,为此我很鄙视自己,咋和腊肉如此臭味相投呢,都那么矫情。
也许矫情的不只是腊肉和我,还有岁月。时光一直在矫情地流转,人生也在不断地改变,不过无论怎样,我爱吃腊肉的习惯却一直未曾走远。
2017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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