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的痛苦
以逻辑哲学论的观点来看,因为我无法直接体验他人的苦楚,所以亦无法理解诸如疼痛在内的他人感受。
《逻辑哲学论》认为,世界与语言是一一对应的,构成语言基本单位的基本命题的词项与构成世界基本单位事态的对象相对应,只是维特根斯坦将对象界定在我能够直接体验的范围之内。
比如基本命题,这台电脑是黑色的,还有,电脑黑色等词项。但是电脑,黑色等对象之所以能够与那些词相对应起来,是因为我看到了对象,并且确认了对象与词项之间存在的对应关系,然而,我的世界中并不存在他人的痛苦,《逻辑哲学论》呈现的世界,是他人不在的唯我论的世界。
从语言是对世界的复写的观点来看,逻辑哲学论的见解是成立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与我们使用语言的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我们确实无法准确地了解他人的痛苦,正如柏格森在《时间与自由意志》中所说,我们无法以某种单位来计量感觉,拿疼痛举例来说,我们不能说普通男性的一拳是50痛,职业拳击手的一拳是1000痛,这样计量疼痛。
即便如此,听到有人喊疼,看到有人表情痛苦时,我们会想,这个人正在遭受痛苦,虽然不能直接体验,但是我们却确实能体会到他人的疼痛。
只有关于像人一样行动的存在,人才能说这个存在,感觉到疼痛。
看到某人痛苦呻吟时,我们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这个人正受痛苦的折磨,是人的行为与我们自己痛苦时的姿态相同。维特根斯坦认为,同样为人就是我们理解他人痛苦的基础。
语言游戏是生活的一部分
逻辑哲学论将可说的内容限于可以直接简证的内容,对象与命题共有逻辑形式,只有能够确认事实与命题相一致的情况下,才能认为语言正确的表述了世界。但是,在哲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以行为方式的一致的观点取代了旧观点。
经验并不严格一致,与各个语言游戏相应经验也会有所不同。因此,语言游戏也不是严格一致的。
即便如此,维特根斯坦指出,只要我们具有共同的生活形式、一致的行为方式,那么我们就能互相理解。
不过,语言游戏的概念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在击溃主张语言是对世界的复写的语言观这一点上,语言游戏的理论,可以与尼采的认识论相提并论,然而,但是,正如尼采的远近法可以从相对主义的立场进行解释,像“语言中没有真理,有的只是语言游戏中偶尔产生的一次这样语言游戏的概念”,也可以从这个角度解释。
维特根斯坦认为,语言不反映真理的观点,确实是一大进步,但是,由于毕竟还有数学及自然科学等普遍共识成立的情况存在。所以,认为仅仅存在偶然一致的看法未必妥当,正如柏拉图在裴德罗篇所言,我们需要区分容易达成共识极不容易达成共识的事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克服偶尔一致的观点。
认为仅仅存在偶然一次的观点,是追求普遍性的哲学活动遭到了相对化。我们当前紧要的任务就是跨过相对主义的思想,探索达成普遍认识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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