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缘》第十一章

作者: 鲁西道童 | 来源:发表于2021-06-13 11:42 被阅读0次

    第十一章,阴界众魔闹地府,阳世群童戏天宫。

    由于实在太困,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可是,睡着了也不消停,做起了群魔大战的恶梦。

    说是在一个乌云翻滚的雨天,我象一只大鹏鸟一样,在空中飞翔着,看到一条紫色巨龙,被一只巨魔追赶着。

    那魔主,周身漆黑透亮,绝无二色。生着一只巨大的圆中带扁的头髅。一对向灯笼一样的眼睛,占了头髅一大半的空间,没有鼻子和耳朵,一张血盆大口紧紧挨着那对灯笼大眼。两只形若弯刀似的黑色长牙,向内环抱着。身体好似三四个圆球叠加在一起。拖着两条细长的鞭状的尾巴,直立的两只巨型罗圈腿,比四只健壮的臂膀魔瓜还要健壮的多。

    那魔,行时好似伴有金钢敲击之声,又好似有铁器磨擦之声。每行一步,巨足之下,山石皆碎,沙石皆飞。头上,黑云盖顶,周身阴云密布,阴风肆虐,破石断金。

    那逃跑中的紫色巨龙,在这个巨魔面前,显得小了许多,尤若一头雄狮,正在追赶一只野狼一般。

    那龙,慌乱中,撞上一人。回头看时,见是一个身穿灰衣,手持折扇的男士。眼看那人翻了几个空心筋斗,一个鲤魚打挺,方才卸却力道,稳稳的立定,后又回走两步,站在了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身旁。那龙好象认出了这一男一女,喘着粗气,停下不跑了,仿佛碰到了救星一般。

    那个怪状的巨魔,阴风般追了来,挥起巨型魔瓜,掠向那挡路的灰衣持扇之人。

    那灰衣人折扇打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折扇挥出,一道极强的耀眼玄光,直冲那掠来的巨型魔瓜。玄光与魔瓜接触的一瞬间,“咔嚓嚓”,一道蓝色闪电,划破空宇,在那巨型魔瓜上刺过。那巨魔,似若触电般,急忙收回冒着青烟的巨型魔瓜,同时止步,叉着它那巨型的罗圈腿,站住了。嘿嘿,真乖,就这么一下,似若着了定身法似的站着不追了。

    说来也巧,闪电过后,雨也停了。

    那巨魔,看着灰衣人手中的折扇,似乎勾起了一件遥远的记忆,激凌凌,打了一个冷颤。愣了好半会,转身走了。一阵阴风,将在空中飞翔的我,带动的摇摆不定,几乎掉了下来。幸亏那兰衣女子,一根长绫飘来,香风过后,我又稳稳的飘在了那儿。

    我在高高的云雾中遥遥的看着他们。那巨龙,向着灰衣人点了三下龙头,好象是在答谢。灰衣人收拢了折扇,双手抱拳,折扇向下,弓身回礼。他们好象对说了几句话,并看向兰衣女子。兰衣女子向那巨龙,只是点了点头。只见那龙,转身之际,摇身变成了一位身穿紫色长袍的紫衣道士。他那紫色道袍背后的金色太极八卦云图,异常的显眼。只见他又向兰衣女子,连行三礼,说了一些客套之类的话儿,就领着这二人,向着来路,一路细究,走近一个被乱石掩盖了的石缝旁,指指点点,说了好长一段时间。

    灰衣人和兰衣女也附和了几句。因为离的距离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可能是怎么发现了那魔居于此,怎么怎么又打起来之类的经过吧。

    我正欲飞到近前听听,却见那三人,摇身化成一紫一灰一蓝,三道清烟,飘入那石缝之中。

    我又不会变化,进不去,只能眼睁眼的看着,在外面干等。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还好,无声无息间,三道清烟,徐徐飘出石缝,石上霍然多了三个人。

    只听那紫衣道士说:“没想到,这巨魔,正是隐仙前世父君,镇压在此地的六天魔君,小龙为实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

    而灰衣人却说:“好在天龙只为那巨魔取了一部分解药配方,否则解了封印,让它恢复原身,真的就难办的很了”。

    兰衣女说:“看那畜牲,好似奔向了阴曹地府,看来冥界又要生出一场魔乱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那紫衣道士说道:“那么小龙先上天庭报警,通报玉帝,也好有所准备”。

    灰衣人道:“正该如此。不过,还望天龙为在下隐瞒一下行踪,以免节外生枝”。

    紫衣道士回道:“只怕是瞒得一时,确瞒不过一世了”。

    灰衣人低头细思,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告诉紫衣道士,说道:“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紫衣道士歉意的说:“没想到却联累了隐仙,这让小龙十分过意不去”。

    灰衣人摇了摇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该来的,迟早要来”。

    兰衣女一直深情的看着灰衣人,默默无语,一言未发。

    灰衣人又道:“天龙还是速速报警去吧,莫误了大事”。

    那紫衣道士说了声“后会有期”,便化做紫龙,飞上九霄云中。因走的急,还差点撞到我。

    等到紫龙飞天,又待了好长一会,那灰衣人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中飞翔着的我,说道:“大战在即,你这小童看了许久,还不快快回去,莫伤了元气”。

    兰衣女子也看向我,并说:“小童,莫再好奇了,将来有你更为好玩的,快快回了吧,不要迷了路径”。

    我又向上飞的高了些,回答道:“没有,我离的远远的,再玩一会”。

    灰衣人无耐的笑了笑说:“你哪里知道什么远近呦”。

    正说着,轰隆隆几声巨响,一股巨大的黑烟雾气过后,大地裂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由那地下深处,喊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一群不计其数,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精灵鬼怪,群涌而出。黑烟,乌云,阴风,争相外泄,仿佛大都在抖动。过了许久,终于稀少了。后来出现了一些手持长矛、弯钩、鬼斧、铁棒、鬼叉等兵器的鬼兵,再后来,那一身血红衣袍的阎罗王爷,在黑白无常、崔判官、曹主簿、牛头、马面、大力鬼吏,等,众恶鬼凶刹的拥护下,也涌出了大裂口。

    我被那地下涌出的阴风,吹的高高的飘在远远的高空,浑身发抖,几乎把持不住。不知是吓的,还是被冻的,颤栗不停。即使是这样,仍然好奇的想坚持下去,看个究竟。

    这时,一粒丹丸,不知从何处飞来,滑入我那吓的合不拢的嘴里,一咕噜,溜入腹中,顿感周身暖了许多,身体也停止了颤抖,渐渐的气平心静。

    只见那大裂口处,少许平静后,又一群魔妖精怪,浩浩荡荡涌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周身乌黑,奇怪无比的六天魔君。只见那巨魔,举着一杆巨大的星条黑旗,带动着巨大的阴风,轰轰隆隆的开将上来。

    正是那:

    知时遣夜暖寒塘,积力随风洗冷霜。

    先约春雷清鄂地,再驱毒瘴远淮乡。

    淋涔汴水津亭翠,霁媚隋堤柳带黄。

    笑看东君回九土,提壶饮醉待澄阳。

    那巨魔身后,一个举着白底红心,狗皮膏药小旗的龟型怪魔,张牙舞瓜的跳到了巨魔的前面。正在那龟种怪魔,举着它那膏药小旗,左蹿右跳,向这边炫耀的时候,被那巨魔一掌拍翻了肚皮,抬脚踢了过来。

    那被踢龟种东西,一轱辘,爬了起来,向着六天魔君连连点头哈腰,同时还摇动着它那不太雅观的龟种尾巴,莫名其妙的放了几个臭屁,而后回身,将它那狗皮膏药小旗,塞进了尾巴下面的屁门里,舔了舔它那刚刚从肛门中拔出的手指,从它那龟种外壳内,抽出了一把鬼头弯刀,嘴里不知吆喝的是“爸爸”,还是“八格”,龇牙咧嘴的向这边冲来。

    大力鬼吏挺身迎了上去,徒手接住那龟种劈来的鬼头弯刀,照着它那龟种怪脸,左右开弓,噼噼啪啪,一连煽了它三五个耳光。

    不料,那龟种,竟然张口咬掉了大力鬼吏的两根手指。大力鬼吏摇动着断了手指的臂膀,“哇呀呀”怪叫着,抬脚,将那龟种怪魔,踢飞了出去。

    正巧,空中由我身边经过,我也顺势,左右开弓,也赏了那龟种玩艺儿两个嘴巴子。

    那龟种,晕头转向,被打飞到了巨魔六天魔君的脚下。那六天魔君,弯腰将那肚皮朝上的龟种玩艺儿,由地下拾起,弹了弹龟壳上的灰尘,看看那龟种感激的面容,抬手扔进了血盆巨口之中,用它那型似弯刀的两只巨牙,“咯吱”,“咯吱”的咀嚼了起来。随着一阵污血的喷出,咕噜噜的吞了下去。

    吃罢龟魔,六天魔君,持着它那星条黑旗,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嘴上的污血,尚在滴着。

    又有一个长条鞭状的,似鱼非鱼,似泥鳅非泥鳅的怪魔,从那六天磨君的裤裆里,钻了出来,手里举着一面下红上蓝,中间一个黑色三角魔框,里面飘着几朵雪花的破旗,还扛着一把断了齿的三尖破叉,只穿了一只裤衩子就跑了上来。只听它叽里呱啦的怪叫着,直向大力鬼吏冲来,好象要为它娘老子报仇似的。

    未等那魔走近大力鬼吏,那手持生死簿的曹主簿,已迎了上去。他用生死簿挡开刺来的三叉,右手的二拇指和中指,直接插入那怪魔的双眼,并抬脚,将那魔踢的滚了回去,口中还骂了一句:“认贼做父的东西”。

    那怪魔滚弹着飞了去,刚好被六天魔君单爪接住,未等那魔反应过来,六天魔君双爪合力,将那魔揉成了肉团,再拍成肉饼,抬手扔出了九天之外。

    一个形如海马的魔怪,收起它那黑底独星旗,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一摇三晃的走出魔阵。你看它鸡胸弓腰,骨瘦如柴。只见它由腰间,拿出一双打鼓的棒槌,一弓一弓的冲了过来。

    曹主簿一个转体,让过了那怪物。那怪魔,竟然顺势,直中阎王而去。

    阎王身旁的崔判官,怒气暴发,抻左手,抓住了那个毛发本就不多的怪头,向上一提。那怪,六足悬空,失了重心。崔判官右手判官笔,点向了那魔的鸡胸,判官笔穿体而过。骂了声“忘恩负义的东西”,抽笔抬手,扔给了六天魔君。

    六天魔君抻出了一只罗圈腿,一个漂亮的接收动做,将那飞来的怪魔,稳稳的放在了脚下的地上,还拍了拍那少毛的怪头,好似在安慰它莫怕似的。

    那受伤的怪魔,感激的看向六天魔君,忍着穿胸痛苦,向魔君行叩拜大礼。

    那六天魔君看都未看,抬脚踏下,将那怪种,碾的粉碎。

    又有几个小魔还想出阵挑事,被六天魔君止住。那魔君,迈开它那超巨型的罗圈腿,走出魔阵,一只怪爪点向阎罗王。

    阎罗王明知不敌,但是人家打上了家门,又不得不战。于是,提足精神,迎了上去。他将生死牌当暗器,先打出了一张,被那魔君一爪打的粉碎。又发出轮回圈,也被巨魔侧身躲过。再打出勾魂散,那魔君只是咳了几下,也未能将它如何,便连环打出了掠魄闪光弹。道是让那魔张牙舞爪的忙活了一阵子,也暴毙了几个小魔,可是却没有伤着魔君一根皮毛。

    而那魔君,探出一只巨爪,抓向阎王。阎王尤若一团红光般,翻身躲过。那魔又抬起一只魔爪,横扫阎王项处。阎王忙低头缩颈,避过了这闪电般一击,同时向上,刺出了绝命刺。那魔着实挨了一下。收爪转身之际,一对细长的尾巴,一上一下横扫了过来。

    阎王慢了一慢,垂珠王冠,被打落在地。

    崔判官、曹主簿、黑无常、白无常、牛头、马面,直至大力鬼吏,群鬼官出阵,护住了阎罗王。

    披着一头血色长发的阎罗王,怒发冲冠,及象一团燃烧的烈焰。

    六天魔君,拾起脚下的阎王宝冠,送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吃将起来。

    一身血色的阎罗王,暴喝一声,向一团烈火似的扑向六天魔君。

    崔、曹、黑、白、牛、马等众鬼官鬼吏,一拥而上,缠上了六天魔君。一场混战,在飞沙走石,阴风血雨的狂燥氛围中,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在一声震天动地的暴炸声中,四散开来。

    拼战停了,众鬼官,或立,或坐,或卧的分散在六天魔君的四周。

    阎罗王的血红王袍撕成了碎片,象血雨一般的飘落在四周,此时几乎是赤身裸体。满口污血,喷了六天魔君一身。他站在魔君对面五米之地,喘着粗气。崔判官持笔的右臂连同判官笔失了踪影;曹主簿失了双腿,坐在了生死簿上;黑无常、白无常已分不清谁是黑,谁是白了,因为现在都是白红黑相间的花色无常了;牛头马面好象对换了头髅,成了马头牛面;而大力鬼吏,虽然双腿还在一处,但却是已同身体分在了九米开外。

    六天魔君也好不到那里。一对弯刀巨牙,少了一只;两只灯笼眼的其中一只上,还插着判官笔,一只手,连同手臂,还死死的攥在那支笔上;四只巨爪,少了一只;两条细长的尾巴,一根也没有剩下;罗圈腿上,还钉着几十个生死令牌之类的暗器;那球状身体中的一个圆球,已被打开,有一些黑色液体,正在向外流着。

    即使是这样,也并没有见那魔君有何不适。只见它晃一晃身形,那些插在身体上的判官笔和生死牌之类的东西,全都飞出了身体。只见它缓缓举起了它那剩下的三只巨爪中的一只,挥向了王米之地的阎罗王。

    阎罗王一张血口,一团污血和一道阴光,飞向了六天魔君那硕大的怪头。

    那魔君向后退了一退,歪头躲了开来。身后的群魔,在一片火光中,凄惨哭嚎。

    那魔君,也张开它那缺了一颗巨牙的奇形巨嘴,由那怪嘴中,喷出一股黑烟,随后射出数道蓝光。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灰衣的持扇之人,飞身降至阎王身前,打开折扇,将那射来的蓝光,折了回去。

    魔君一侧身,让过了蓝光。身后的群魔,又有一大遍,被火海吞没。

    我飞翔在半空中看着热闹,虽然对阎罗于略有同情,双方胜败得失,却也并未放在心上,感觉到一样。

    但见灰衣人出手,心情就大不一样了。先是感到惊喜,再就是为灰衣人担心,总是有一种想帮他的心里。此时当然来了精神,左右看看,未见可用的兵器,回身将脚上的两只凉鞋,脱了下来,一手一只,拿在了手中,以做备用。

    灰衣人现身,兰衣女也不会太远。我在后中寻思,这场仗,要胜了,因为那灰衣人,曾经只一招,就吓退了这巨型魔君。

    不料,那巨魔的一席话,又使我提心吊胆,没了主心骨。

    只听那魔开言问道:“灰衣人,你与那玄武老匹夫有什么关联”?

    灰衣人回答:“同是降魔卫道人”。

    那魔张开它那漏气的大嘴,“哈哈,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并开言道:“就凭你,也能降得了魔?差远着呢。就是那老匹夫亲自来了,今天我也要活吃了他。别以为先前你那一招四象神功中的寻魔问路,使得还算可以,就认为能降得了魔,问问路还可以,其他没得用。就是你那二十八宿奇功,都使将来,也奈何不了本魔君”。说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了起来,将远运飞翔着看热闹的我,震的耳鼓欲裂。

    只见那魔一摇身体,那颗失落的弯刀巨牙,又长了出来;再一摇身体,失去的一只巨爪,也已复原;再摇身体,那尾巴和身体,以及罗圈腿,完好如初,如象不曾经历过打斗。

    这时,由那巨魔身后,走出一个手举太极神图的精灵,来到虚脱无力的阎罗王身边,在阎罗玉身边说了几句话,并从身上取出几粒丹丸,送于了阎王,冥王摇头不收。那精灵来到灰衣人身边,给了灰衣人一条锦帕。灰衣人看后,在那锦帕上面,虚空画了几下,又还给了那精灵。

    那精灵,慢条思理的收起太极神图,拿着锦帕,重新来到阎罗王面前,附耳嘀咕了半天。

    阎罗王着过锦帕,思考了一会,于众鬼官低语协商了一段时间后,也在那锦帕上虚空划了几划,还了锦帕,接受了那精灵的丹丸,并在那精灵的掺扶下,站在了一边。

    那魔君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似乎是对那太极神图,有所讳忌,却也并未干予。

    只见那魔阵中,又走出两个特大号魔头。一个型若黑猿,体阔腰圆。一身综色毛须遮体,头上却缠绕了许多的白绫经纶,代为头冠,手中举着一只褐白绿三色条旗,在那中间,白底内,还钉了一只圆圆的铜锣。另一个形似白猴,一身白毛遮体,大鼻大耳红面,头上很滑稽的顶了一只礼帽,道也很合尺码。

    它们似若文士般的,礼让着来到灰衣人面前。畜牲也能斯文?真是奇怪之极。

    只见那大黑猿,来到灰衣人面前,抻出它那毛绒绒的黑手,好象似要同灰衣人行握手花。灰衣人右手持扇平铺胸前,左手置于身后,只是点了点头。

    那黑猿,好似人一般弯鞠了一躬。而那白辕,直接将礼帽取下,右手持之置于腹间,弯腰也鞠了一躬,很象人样。

    两魔都欲开口说话,见到对方想要说话,又都止住了,很貌的互相抬一抬手,耸一耸肩,示意对方先说。

    只听那黑辕用生疏的人语说道:“隐仙有礼了,也许大仙还不认识在下,我是久闻上仙大名,因为我们是几千年的近邻,多多少少还是要讲究一点邻里关系的”。不料,未等这黑猿讲完,那白猿一失常态,现出它那原有的兽性,“啪、啪”给了黑猿两个大大的嘴巴子。打的黑猿眼里直冒金星,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只见那黑辕怒骂道:“放屁,你占老子的还少吗?粮食,香料,土地,人口,航道,巷口。临了,还他娘的弄了一个什么麦克马红线,害我们。娘的,老子只是于他刚刚说了句邻居,你就露了本性,要不是你他娘的调拔离间,老子也不会与这许多邻居不和,还误闯了别人的领地,吃了若大的霉头,以至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不玩了,老子没空同你们和稀泥”。说完,转身就走。它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着灰衣人轻声说道:“邻里关系要处,可是,我总是能赶上来的”。

    莫名其妙,灰衣人似乎在想:我认识这个魔头吗?

    那白猿,见气走了黑猿,向灰衣人手中,塞了一粒硕大的珠子,用半生的人语说了一句:“还~给~你~”,慢慢转身,尚有不舍的走了,嘴里不嘀咕着什么。

    灰衣人看了看手中的珠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是珍惜的装入紫荆花绣金香囊,收了起来。

    六天魔君见又走了两魔,四下里看了看,问道:“有没有要走的了”。

    群魔怯于淫威,大多低下了头。

    魔君用它那巨爪,指了指灰衣人,说道:“好吧,今天就拿你开刀”。说罢,两只巨型魔爪,从两旁同时向灰衣人抓了下来。

    灰衣人暴长法身,挥起巨型折扇,迎头劈向那巨魔的黑脑袋。

    黑魔将那抻出的两只巨爪,改抓为推,封住了折扇的攻势。

    灰衣人左手立剑指,刺出一道红里透蓝的玄光。巨魔向后倒退的同时,抻出另外一只魔爪,挡住了那袭来的强光。只听“咝咝”的一声轻响,那魔爪,被玄光击穿,冒出一团青烟,魔,即收回了那魔爪。

    灰衣人跃起,抬脚踢向巨魔的胸口。

    六天魔君后跃,翻身,也抬起它那罗圈腿,同灰衣人,实实在在的对了一脚。双双翻了几个筋头。巨魔落地后立定未动。而灰衣人,“蹬蹬蹬蹬”,向后退了三两步,才立稳身形。

    灰衣人挥扇再上,手中折扇,一抖间,射出数道玄金利箭。

    巨魔在前冲的同时,四只魔爪,同时上下舞动,拔回了那射至的利箭,并夹杂着阴风,弹出四粒绿色弹丸。

    灰衣人以折扇收回利箭后,顿感不妙,已知袭来阴风有诈,急向后翻避。同时,再出扇挡住了两粒绿丸。这两粒绿丸,在折扇上,发出两声爆响。紧接着,又有两粒急至,一粒射头,一粒击心。眼看就要击至,而折扇尚未收回,怎么办?

    只见一条蓝色长绫,挑闪电般飞至,击中射向心脏的那粒绿丸,爆响声中,那绿丸化成了一股黑烟,失了踪影。但是,最后一粒绿丸,无论如何,也来不及阻挡和躲避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拼斗中的一仙一魔,因为施展法身,几乎与飞翔中的我平行了高低,那射向灰衣人头额的最后一粒阴毒绿丸,正好飞至我的脚下,出于自保,我将手中凉鞋抛出,正中那粒绿丸,真是歪打正着。只是我那只半新凉鞋,遇上绿丸,早爆的化为青烟。

    我拎着仅剩的另一只凉鞋,急急飞到远处。回头再看,场中多了一个兰衣女子。施法身,与灰衣人并肩而立。

    群磨中,有识相的,认出了兰衣女子,发出了一阵骚乱的哎叹声。随后,又走了一些知趣的家从。

    六天魔大怒,舞起四只魔爪,外带两根细长尾巴,一路翻滚,向着灰衣人和兰衣女,扑将过来。

    兰衣女挥舞长绫,与那细长如鞭的两条尾巴,打将开来。灰衣人舞动折扇,与那四只魔爪,斗在了一起。一灰一兰,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将那巨魔,打的“哇哇”怪叫不止。

    久战不胜,六天魔君,又变战法。只见它脚下生出一团黑云,魔悬云中,四只魔爪,画弧影,连连挥出。四道绿光,分射灰衣人和兰衣女,身后两条细鞭长尾,挟着绿荧魔光,抽向兰衣女。口中一团黑烟,挟杂着绿光,向灰衣人射去。

    兰衣女长绫中,射出几只银色光芒,击暴两只绿丸,几支银针,直射那两条抽来的鞭状魔尾,飞升娇体,一个漂亮的回转,两个蓝色的圆珠,飞向了魔君的两只灯笼眼。

    灰衣人挥舞折扇,击满了两粒绿色弹丸,以剑指蓝光,直击由魔口中射来的绿光,爆炸声同时响起,灰衣人后跃,平平的站在了石峰之上。

    那魔向后,连连翻滚。停下后,两只巨爪,捂住了一只眼睛。稍停后,那魔君仰天暴吼,将空中的我,震的起伏摆动不停。

    只见魔君,用四只巨爪,抓掉自己硕大的头髅,用力抛向兰衣女,魔身分成了四段,向灰衣人扑来。

    灰衣人大喊“不好”,同时上扬折扇,左手指天,右手折扇,若泰山压顶般,補天盖地的挥了下去。

    那四段身,“轰”、“轰”、“轰”、“轰”,接连四声巨响,炸了开来,四团黑烟,四下散开。

    这边的兰衣女,本来想用兰绫缠那飞来的魔头,听到灰衣人那一声“不好”的警示,情知有变,急收绫,向后翻跃。同时抛出三五只蓝色圆珠。一阵爆炸后,兰绫燃起了绿火,兰衣女也被那巨大的爆炸,震的撞上了巨后,立时昏了过去。

    灰衣人挥去折扇,正欲来救兰衣女时,不料,那四团炸开的黑烟,化成了不计其数的,象蜜蜂大小的小魔君,蜂拥而至,齐向灰衣人,密密麻麻,满山遍野的爬将上来,遍体都是黑压压的小魔君,挥之又来,除之又至,真真是魔鬼缠身。

    更不幸的是,群磨看到灰衣人受困,脱不得身。兰衣女昏迷在巨石之旁,就象炸了锅似的,各持兵器,向着阎罗王的鬼阵杀了过来。

    最为可怕的是,我看见,那爆散了的巨型魔头,在一阵黑烟过后,慢慢聚拢,化成了一个较为小巧的六天魔君。它回头看了看白顾不暇的灰衣人,慢慢的向昏迷未醒的兰衣女走去。

    我飞在空中,看了看阎王的鬼阵,他们正在与群魔混战,分不开身。我又看了看灰衣人,虽然免强撑得住,却也是凶多吉少。此时此刻,只有我这样一个闲人。眼看着那魔君,一步一步走向兰衣女。我也顾不上什么打得过,还是打不过人家了,急急飞到那魔君的头项,投出手中最后一只凉鞋,砸向了那块头还不算太大的小六天魔君。

    那魔君,停了下来,摸了摸被砸的头额,张嘴向我喷出了一口绿色的火焰。我赶紧向高处飞了飞,算是躲过了那火势。

    那魔君,抬头看了看空中,对我似乎不感兴趣,又欲向兰衣女靠近。

    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大魔头,看我法宝来了”。因为我突然尿急,就冲着那魔君的头顶,淋淋洒洒的尿了下去。

    谁知那魔最怕童子尿,竟然越变越小,最后化成了无有。我高兴的忘了形,一个把持不住,由高空中,掉了下来。虽然小有吃惊,道也满心欢喜。

    我拍了拍泥土,来到近处的灰衣人面前,正欲为他解围,却听到远处阵阵呐喊声传来,只见远处,一面金龙大旗,和一面双头鹰大旗,補天盖地的展了过来。旗下,或云或雾的飞来众多神仙,为首的好象是玉皇大帝,还有护驾的托塔李天王,哪吒,二郎神,东海八仙。跑在前面的好象是那个紫衣道人,离得最近的,好象是那手握金箍棒的金毛猴王齐天大圣。

    就在我分神回头看时,一群黑色小魔,也爬到了我的身上,越爬越多,越爬越多,挥又挥之不去,将我吓得大叫:“救命啊”。四肢胡乱挥动间,踢倒一物,结果,“稀里哗啦”,一堆的草叉,木锨,塑料布之类的物件,塌了下来,一下将我砸醒,原来是一场梦。……

    我爬出了倒塌了的塑料棚,四下里看看,天已亮了。清晨的凉风,吹到身上很舒适,只是有些尿急。

    来到谷场边,正巧看到一只兰色的翠鸟,似乎受了点伤,正艰难的向着一只被一群黑蚂蚁围攻叮咬着的灰色翠鸟爬去。

    我赶紧将那只累的筋疲力尽的灰鸟,从蚁群里抢了出来,拍去它身上的黑蚁,把它放在了蓝鸟身边,再冲着那群黑蚁,尿了一大泡的尿水,将那些蚂蚁,冲的四散逃命。我又踏上我那没穿鞋的小脚丫子,乱踩了一通,踏死了一大遍的黑蚁。见那些攻去翠鸟的蚂蚁们,基本死光光了,这才略觉解气。再看向那一对翠鸟,只见它们抖了抖身体,叫了几声,搧了几下翅膀,展开双羽,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走了。

    东方,露出半张好似笑脸的金色太阳,在浩瀚的洪泽湖水面上,辉映出许多鳞波,闪闪荡着金光。在鳞波之上,张张白帆,尤若神舟,在仙宇间游弋翱翔。近处的一叶小舟,船尾一位少女划桨,船头一位老翁撒网,好似在播种那闪闪的金色鳞光。美丽的洪泽湖,就是一个各副其实的水国天堂。

    正有一首七律小诗《晨光》,插叙小景。

    云霞破晓映东天,斗雀争鸣闹柳前,

    韵染湖光生细浪,图描岸景起炊烟。

    欣撩倩女临舟笑,戏逗渔翁立桨宣,

    漫步清平寻静处,晨风醉梦涌诗涟。

    清晨的大谷场,第一个赶来的是妈妈。看到那倒塌的小仗棚,先是面有惊色,问清原因后笑了。妈妈在倒塌的仗棚下,找到了我的凉鞋,让我穿上,叫我赶紧回家吃饭,如果没睡好,再睡上一觉。

    我哪里还需要睡觉,吃了饭,叫上秋童,一起来到了雯雯所说间集合地点。早来了许多的同龄人。

    这事,是由一个叫小芹的女孩题起的,本来她想约上三二个女孩,同她一起,随哥哥在湖里划划船,玩上半天,不料,知道的人多了,都想去,就成了群童戏游的局面了。

    小芹的哥哥,叫二愣子,是个传为干校放牛喂牛的大男孩,大我们十多岁的样子,经常划着小船,到湖边割草喂牛。干校有两只小般,公用的,由二愣子管理。听说来的人多,他又从邻近的生产队,借了两条小划子,还约了小雨,大宝几个小伙子为我们划船,也是怕人多出什么乱子,好有个照应。

    不一会儿,雯雯和小芹,跟着小芹的哥哥,一起来了,拿了不少的水壶小水瓶,说是人多,湖水搅和混了,不清洁,不如带点水解渴。我和秋童上了小雨的船,雯雯和雅娟拿着壶,也跳了上来。船很是晃悠了一阵子,吓的她们不轻。我们坐在船头,她们坐在船中间,小雨在船尾划桨。我们说着笑着,晃晃悠悠,热热闹闹的开船了。

    四只小船,鱼贯而行,划出的水波,形成了一条碧波长龙,扬扬洒洒油飘游在湖面上。

    身后,广阔的草地和茂密的柳岸丛林,渐行渐远。

    远远望去,水波林涛,此起彼伏。静泊的血帆,如森如林,晨雾缭绕,饮烟相映。湖面,金波浩渺;林梢,百鸟争鸣;近水,莲菱争辉,千姿百态;远天,金波万顷,云日染天。

    百千只结群的云雀,一阵风似的隐入树林;无数的灰喜鹊花喜鹊,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树稍上的猫头鹰,还影影可风;啄木鸟那“笃笃笃”的敲击声,时现时隐;黄鹂的歌声,清淅可辩;金翅鸟的高飞,惊起了柳莺;凤头百灵,错将帆阵,当成了丛林。你看,那只大鸨,象个垂钩的老翁似的,蹬在苇丛旁;牛背鹭却涉水而行。苍鹰,在天后盘旋着,游戏于莲荷间里的,是白鹭和白天鹅。两只鸳鸯,被我们的船队惊飞,一群野鸭子,忽静忽动,悠闲嬉戏。

    洪泽湖,既是水族的王国,又是我们的家园,更是鸟类的天堂。

    居说,这里有一百多种鸟类,季鸟候鸟和常居鸟都有,全都因为这里的生态环境好,我们应该保护她。

    洪泽湖,更是一个神奇的水域,湖底沉睡的古泗州城,六十年一现的神话传奇,让我们的童年,丰富多彩。

    我们说着,笑着。刚刚说到六十年一现的泗州古城,就听雅娟朗诵了一首古诗。

    她念道:

    旧迹名犹在,城根尚蜿蜒,

    路碑残日月,屋瓦归人烟。

    祷雨留神树,耕田得古船,

    秋风呤苦客,吹泪夕阳边。

    当我问起这诗来之何处?所述何事时,雅娟说:“这是我爸爸写在书笺上的一首小诗,说是有个叫戚玾的人,奇遇天路,由天路,来到了已经沉入湖底数百年的泗州古诚,他见城中依旧房屋林立,街道纵横,商行客栈皆全。只是街上,店铺中,柜台上,人们一动不动,仿佛睡去了一般。他还看到,城墙,残碑,大树,屋顶的瓦片,还有田间劳做时,挖出的古船。返回后,就写下了这首所历所见的记事式的小诗”。

    我想,泗州古诚还会重见天日吗?

    泛舟游湖,景象万千。正有《百羽戏舟》诗文,恰述眼前。

    嘤嘤一路欲何求,喜浪迎波竞自由,

    淘洗凭风君醉否,清欢入韵问云鸥。

    起初,我们只是说说笑笑戏闹而已,不知何时,由前面的小船上,传来了谁的歌声。开始,是一个人唱,接着是几个人唱,后来是大家都跟着一起唱。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晨风吹拂着美丽的白帆,四周环绕着绿树红花。小船儿轻轻的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朋友们迎着太阳,阳光洒在湖面上,水中的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的歌唱。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做空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的欢乐。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小船儿轻轻的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好游泳的,还下了水,在水里戏耍了一阵子。在小芹哥哥的催促下,划船返回了。其间,碰到过许多捕鱼的,捉虾的,还有下网设簖的,更有围坝下笼的,撒网投叉的。最有意思的是那放鱼鹰捕鱼的。

    一条小船,三二根申出船外的横长杆上,站着十几只浑身黑羽的钩嘴鱼鹰,同鸭子差不多大小。每当小船,划到一遍新的水域,放鹰人就用船篙,将鹰赶下水。

    看似笨拙的黑鹰,一但下了水,灵巧的向天上的飞鸟,上下游戏,真是如鱼得水。要不了多久,就会叼着鱼儿上来了。捕到的鱼有大有小。放鹰人,用一个网兜子,将鱼鹰捞上来,拧住项外,从鹰嘴里取下鱼,再将鱼鹰放回水里。可怜的是,每个鱼鹰的颈项下部,都被用上了一个绳套。那是一个圆环,既不能结死,又不能太大,须要恰到好处,过不了大点的鱼,可过小小的鱼。只有这样,鱼鹰才能既要捕鱼,又咽不下去,一直乐于捕鱼,刚刚好。

    我们同鱼鹰戏闹了一阵子,也就收住玩心,依次回岸了。

    回家的路上,我少不了的向秋童和雯雯他们,绘声绘急的叙述了一番我昨夜大战魔怪的恶梦。他们也免不了跟着我的叙述,一阵惊,一阵喜,一阵欢笑,一阵惧。

    快到家的时候,雯雯笑着说了一句带点总结的话。她说:“昨晚,你在地府闹腾了一阵子。今天,你又在天堂水府,游玩了半天。上天入地,还真神了你了”!说的大伙都开心的笑了。

    这正是:

    自古童趣不荒唐,上天入地无雅伤,

    寻仙除魔平常事,捻来怡笑且大方。

    童年,无忧的生活,常此回忆,太多的趣事,道之不尽。这不,二天后,又有新鲜事,可谓喜忧掺半。

    究竟何事?听我叙来。

    下接: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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