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不经意见着碎花底裤。 近来师父师娘冷战明枪如若家常便饭。先前每每我都避而远之,但昨晚却不幸绕了进去。 我本来是早早地出门了的。稚年那群操社会的玩伴邀聚。怎奈到地是雅间咖啡替了少时的夜摊扎啤,鸟枪换炮稍有不适,短坐即别。心计去星巴克,却忘城小无此庙。早早的出早早的归。 归,何处?也只有师父家。对,我是寄住在师父师娘家的。他俩,我们都是同村。他俩同岁,可谓青梅竹马。至于我,惭愧:我比他们得大上三五岁。我们同年出村,那时他俩管我叫强哥。其一是我年长于他们,其二大概有敬我之意:较他俩我用的墨水要多点。出村,师父在县城拜师学艺,师娘生娃持家,而我则是高不成低不就。我瞎混数月,之后厚脸向他们借来盘缠离开县城。在大都市的日子我更是举步维艰,几年下来也只混得以荤文换食馃腹。年初回到县城寻谋他路,不想让他俩的施工队吸引了我,遂拜了他俩为师父师娘,一朝强哥成徒弟。 我进门时,师父正心不在焉的清着他皮卡上的水泥锅巴,连我招呼也是充耳不闻。哎,由他,且上楼去查查投稿有无回复。推门便迎来一物,凭手感便知是枕头。抬手扶镜望去,师娘惊中带泪伫立于前。我也惊着,平素衣着保守的师娘竞然身着黑丝短裙,好不妖艳。我欲语却堵言在喉,师娘她转身推门进了我房。客厅一片凌乱下脚无处,我回身悻悻下楼找师父问个究竟。管它的是否热脸贴冷屁股。 师父只言婆娘无理,又扬语让其滚犊出户之类,所因何事全然末提。我只能愣看满地烟头。我仅会写荤文,于夫妻拌嘴使犟之类哪有招架术。思想溜之为上策,欲走却被师父拦住,他叫我去陪陪师娘。劝为其次,首任是看住她:免其短见防其外延。事态上升为性命及众亲友时,我真还难以推脱了,也只能拍胸脯道:这事包我身上了。话出口我即悔,这么多年竞还是改不了说话意气的毛病。悔已无效,只求全力完成所托吧。 我只是个见女子便会胆红的胆小鬼而已,面对师娘我能怎说怎做?这比臆想荤文可棘手数倍。任思绪在脑中奔扬激骋,也末生出一良策佳方。凭着船到桥头的冲动,咚咚敲门无应后推门进了我房。咦,师娘竞不在。莫非?胡想渗汗前,我转身箭步到主卧门前闪手推开了他俩的房门。哎,还好师娘在床上坐着,除眼肿腮红并无大碍。房中衣柜门大开无一衣物,两只大箱立于侧,虽显乱,但较客厅还略显整洁:撕碎的照片静置在垃圾桶……师娘抬头见我,泪夺眶成帘,似要应证女人为水做,我不知怎样安慰就这旁想一通。转想解铃还需系铃人---下得院来,徒有一坝水泥渣---此法告吹。 此时心无一计,进屋蔫儿脑上楼到厅。眼前若梦,师娘正在整理凌乱的客厅。叫我那个眼凸口张,她瞄了我一眼又低头弯腰做事去,顺说:“东升他,他走了吧?!”我嗯了一声,她抬头望我,接说:“强哥,先前那一枕头,别计较。你真进得不是时侯。”我指了脸上的胎印,瞎扯道:“都青了!”她破涕成笑。我不得偷掐了自个儿,应证这确不是梦。我仿若又看到了小时那时笑时哭的桂花,虽为人母还是一点末变,至真至纯,毫无心计地将喜怒影于脸颊。这不由地勾起我脑中儿时的些许片影。那时的我们无车无房,没有无穷的交际,勾心也许只是个传说,一坨泥一泡尿从朝到晚的时光是那样的开心无忧。多想永做小孩儿。 可我们毕竞大了。东升桂花已为人父母,还成了我的师父母。他俩实步迈至今日,是多少辛酸汗滴堆积。且不多说,升为父母也是有性福庇佑的哈。手下留情勿拍,此乃荤文者脑之惯性使然。打住惯性,正事上心:师娘先有入我房,还不知我那碎花女内可有拾好。哎,要是让她见着那精绩斑斑的东东,可糗大发了。刻不容缓,立去查看,尚好有拾。 买这东西时,师父东升有见,当时他以为我是送人,我如他所想应着,总不至把这丁点糗事合盘托出吧。相互一哈哈,接着办正事去了。可能是这插曲放松了师父对我的戒心吧,坐在后座的他一路旁若无人的打了好几通电话。其间他称之为熊总的电话最有意思。先是熊总在忙啥一通问候,遂找其借钱,还说一百不够,得两百,若差叫其母每月多打生活费,后又聊天气:哦阴天呀,没太阳,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欠日……回想于此,我恍然若悟,先前撕吵莫非和这有关。人家不说,终是不好多问的。瞎猜作罢,来到客厅桂花已收拾得差不多。我想安慰一下她,还是不知如何开口,只是来回踱步于她左右。她似乎见着我心思,就说她无事不用我操心,还叫我早休,又嘱现泥工虽挣钱还得凭艺,刚学要多用心种种。
我顺其意回了房,打开电脑准备写荤文以外的东西,写了好几个开头都不满意,静不下心的祸根,想起身去冲凉,又怕客厅撞着师娘尴尬。索性玩几把地主再说,毕竟师父有托付,悄然睡去要是外面的师娘有个好歹,还真不好交代。玩着起劲时,师娘敲门问我休否,想找我聊聊。我应声,她推门进来坐了我对面。我起身把虚掩的门敞开,又接了杯水端到她面前放好,回到电脑后放下,等着她起头。她呡了一口水,顿顿又呡呡,还是没开头的意思。我冲她笑了笑,她猛一口吞掉杯中水,又缓了缓。“你别笑话我,强哥,你真的别笑我。”这是她的起头,好像是鼓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的。突来的话语,我不知该何接,竟脑残道:“你好笑么?”她说“反正我是觉得挺可笑的”。后来她告诉我其实客厅卧室全是东升所为,就连那两只大大的行李箱也是为她打的包,他叫她滚,可是她不知道她有何错,还叫我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言语。我先是顾左右而言他,后装睡,以致我真躺在椅子上睡着。在我装睡时,她还说了东升不就喜欢黑丝短裙什么之类的一大堆。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身上还多了床毯子。我伸了懒腰起身出门。灰缸烟头无数空空的红酒瓶斜落在地,师娘桂花面容憔悴,躺在沙发上正熟睡,我拿来毯子搭在她身上,我能做的也只能如此。
在搭毯的那瞬间,我分明见着桂花的睡花底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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