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小区路口一条长道旁每个晚上烟火萦绕，人潮涌动，小贩呵斥声也络绎不绝。从路中走过眼睛应接不暇，臭豆腐、凉皮、烧烤、手抓饼、卤味……那些贴在三轮车上的大字与食物如同放电影一般随着脚步的快慢在眼前飘过。鼻子更是被各种味道充斥着，偶尔在重合的味道里捕捉到一丝自己喜欢的味道，便每个摊子、每个摊位挨个寻找。在那条道路上行走总之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睛仿佛在各地旅游了一番一样。

今日阳光太过火辣，哄娃睡着后，微信扣扣隔壁房间的老妹，确认她女儿也睡着了，两人在手机上你一言我一语达成共识——买点烧烤，点份烤鱼，再买上几瓶冰啤酒好好吃个痛快。

到小区路口准备大买一场时，发现今日在小道上的摊贩寥寥无几，烧烤摊一个也没有，路旁几张桌子在时有时无的车灯下显得有些孤单。不远处坐着几个中年男人，桌上烧烤似乎也少了往日的烟火气，安静地躺在桌子中间。那几位中年男人慢悠悠地啃着桌上的烧烤，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吃着什么野草一般。偶尔望向远方幽黑小道，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来来回回在小路上走了两回，除了一个买生蚝的摊子与几家卖水果的，其余的摊子仿佛消失了一样。眼睛随着那几位男人的目光飘向远方幽黑小道，高度近视的双眼似乎也探寻到一点模糊的影子……后知后觉，这是城管来了的节奏啊！

我怕一会连生蚝都没得买，于是匆匆和摊主买了些烤生蚝。摊主一手加大火眼神不停观望马路，生怕一会儿“大风”来袭，来不及奔跑。摊主身旁的男人更是紧张的不得了，一边自我安慰，“没事没事，等下看到他们下车，马上开走……”一边走到马路边看着来往车辆，那样子仿佛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被他们时不时向外飘的眼神影响，我也好忐忑，生怕城管一来，也要跟着他们跑才能拿到生蚝……摊主打包生蚝的手速极快，一放一盖转眼功夫，一袋生蚝已经到手。

想着继续绕一圈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带点，或者去超市买点小零食。转个身，身后滴滴滴声响起，几辆三轮车已经从幽黑小路驶出，准备占个好位置叫卖。我一看心心念念的烧烤摊就在眼前飘过，紧紧跟在三轮车后面。

待车停稳，周围等待的人们已经慢慢围了过来。赶紧拿起篮子点了些自己喜爱烧烤让摊主制作。一如之前卖生蚝的摊主一样，烧烤摊摊主的眼神更是频频望向马路，车灯一闪，手就顿下，警戒的不得了。仿佛只要城管一来，能什么都不顾，直接开车跑一般。

我想此时出摊的摊主注意力应该都悬挂在路边吧，忐忑的内心在手与眼之间不停变换，生活总是不易啊！这不紧张得把本该烤好的一串金针菇给不小心丢地上了吗，还得重新为客人烤一串……

陆陆续续很多摊主从幽黑的小路上出来，小道上又挤满了人，烟火气息浓郁，鼻子与眼睛又一次在各地旅游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