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桂小味
村边的那个老房子有人回来住了。每至黄昏，门口的大树下都坐着一个头发苍白、摇着蒲扇的老爷爷，他遥遥地看向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
01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远远的有一阵欢快的吟诵。声音越来越近，再一看，是扎着两头辫子，身穿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小女孩这一星期经常看到这个爷爷坐在那里，每天路过时爷爷都会亲切的喊一声小姑娘，然后给她一颗糖或是一把花生。
今天尚早，太阳还在西边的天上呢。于是小女孩好奇的走向前问：
“爷爷你每天在这里等谁呢？”
老爷爷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左手摇着蒲扇，右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纸风车，递给她，目露慈祥说道：
“我在等一个故人。”
小女孩接过风车，在晚风的吹拂下风车转呀转，她歪头，对“故人”这个词有点不解。
爷爷拍了拍旁边的石块，让她坐下来。然后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02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和喜欢的姑娘恋爱了。
那正是灿烂的夏天，是树上花开的季节，轻盈的空气中有甜甜的味道。那味道啊，就像是你最喜欢吃的糖。
幸运的，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小伙子和姑娘的自由恋爱没有受到父母的阻挠。总之，他们顺利地去领了结婚证，以后就是夫妻了。夫妻，就是你的爸爸妈妈那种关系，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小伙子和姑娘在镇上有一份教书的工作，他们都是喜欢文字的，爱读书，也喜欢教小朋友。那年头教书并不轻松，也只有一点微薄的收入，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觉得很快乐。
一年后，还是一个夏天。天空像蓝色的丝绸一般舒展，空气柔软而温热；树木郁郁葱葱，期间点缀着很多灿烂的花。
有两个美好的生命在带着父母的期许来到这个世上。他们是最可爱的孩子。
可是啊，那个姑娘走了。像是夏天的风，给人以温热的抚摸后，又悄悄的溜走了。
以前呢，姑娘最喜欢小姑娘了，生下一儿一女算是圆了她的心愿。小伙子也喜欢姑娘，不过是和他牵手的这个姑娘。
不过姑娘生下两个宝宝却大出血难产而去，没有见到小女儿一面。小伙子也再没有姑娘的陪伴了。
你为我生儿育女，我却无能陪你到白头。
唉。
姑娘在时最大的梦是化成一片云，看尽世间的风采。
我就想啊，也许远方天空的某一片云朵，就是我曾经的爱人。她一直在我身边。
03
爷爷一字一字慢慢地讲，等故事结束时西边的太阳马上要掉到山那边去了。
“那你等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她永远不会回来了。”
小女孩甩了甩辫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和这个给她风筝玩又给她讲故事的老人道了谢。远远地又听见那童稚的吟唱声，无忧无虑的。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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