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

      寂静的夜晚，静的让人的心里发毛。世界都好像在安睡。

      忽然，有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女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咱们给她准备什么？”

      女人也压低声音说：“跟老大的一样呗，你觉得呐？”

      男人说：“老二比较较真，不如给她多准备点？”

      "那样，老大会不高兴的，毕竟。老大也是刚出嫁不久"，女人回复到。

      “女婿改口费2000，订婚宴敬酒费2000，结婚被褥等用品3000，新娘化妆盘头1000，陪嫁嫁妆里面放入2000，额，这是，8000，不对，10000”男人小心地计算着这些无比沉重的数字

      女人一听到这个数字，有点着急了，说到：“怎么那么多，你是不是算错了？”

      男人也急了，稍微提高了一点嗓音，臭骂道：“错什么错，我怎么会算错，你能，你自己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声音是个幻觉，从没有过。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10000,对的，是这些。”一个欣喜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老大家里要装修，咱们给他们凑多少？”女人话题突然一转。

        “装修特别花钱，像个无底洞，老大都开口了，少了也不好看，给10000吧”男人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10000？哎，一万就一万吧”女人忧愁的说。

      “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吗？”女人问道。

        “还没，上个月的工资还有多少？”男人问道。

      “吱”，柜子门被打开的声音，继而是书本被翻开的响声，“上个月，老李家的儿子结婚，随礼1000，家里电费暖气费水费总共400，前两天女儿女婿来了，小菜猪蹄烟酒等，花了200。回家给两边老人买了点东西，总共200，老三生活费800，这些加起来，额，2600。”女人说道。

      “花了这么多，那工资基本没剩下多少？”男人说道

        “这些都是大的开销，上个月事情也比较多，还有1200，这个月的工资攒下，加起来总共5200”女人说。

      “还差那么多呐，我给强打个电话，他女儿刚结婚，嫁妆钱有两个，说不定能借借”男人说。

      “那就好，一定能借，”      女人欣喜的说道。

      “别人家的女儿结婚都是赚钱，到咱们这里怎么就是赔钱呐？强的女儿嫁妆180000，真多呀” 女人抱怨道。

      “哎，谁让咱们家的上大学了呐！”男人叹息道。

      “上大学光荣，咱们村上，只有咱们家出了两个大学生。”女人急忙安慰道。

      “是的，老三也快毕业了。没有儿子，女儿为我挣了一口气”男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有儿子有什么好，你看邻居家两个儿子，现在彩礼钱那么多，眼看着就要被剩下了”女人得意的说。

      “这世道，来回变。10年前，他还总是来咱家串门，炫耀儿子，如今愁的瘦骨嶙峋的，明显老了”男人叹息的说。

        “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谁又知道，咱们家能那么扬眉吐气呐。”女人底气十足的说道。

        “就是”  ，说完，一阵收敛的笑意传来。

      林，睁开朦胧的双眼，想仔细听，但却没有了声音。

      夜很静，连风都停止了脚步，不敢打扰它的静谧。

      "老婆子，睡着了吗？"男人轻声问道。

      “嗯，马上。”女人睡意浓浓的说道。

      “别睡，说会话，”男人哄道。

      “困，昨天都没睡好。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女人问道。

      “强，真够义气，还亲自送来。以后他家有事情了，咱们也得帮”男人斩钉截铁的说。

      “嗯，是够义气的，以后得帮”女人肯定的说。

        “20000，足够了，这个月可以放松一下”，男人说。

      “睡吧，睡吧，困死了”，女人催促道。

      夜，死灰复燃。静，一望无底。

      林，再一次睁开了双眼，起身，拉开窗帘，天刚微微亮。他，看了看周边正在熟睡的室友，疲惫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