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疼痛

谨以此篇献给大山沟里的老人们！

农村的疼痛

      早晨，我带了些茶叶，馒头和一些常用感冒药，驱车去看牛大爷。经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牛大爷所住的“沒家老子”村。来到牛大爷的家门口。只见他背着一捆给羊铲的苜蓿草连人带草摔倒在自家的门前。我赶忙下车把老人扶起。牛大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拐一跳的带我走进他住的房间。

农村的疼痛

    牛大爷插上电炉子，取来了一个发霉的硬馒头，让我喝茶。坐后之后，他长长的长叹了一口气说:“世上死人来，咋就不死我？我的罪孽咋这么重呢？”

农村的疼痛

老人脸上的皱纹里面镶满了泥土就如布满田间的小道。这位老人和我坐在屋里，他向我讲迷自己。

        “我今年八十一岁，老伴儿两个月前去世了。我有七个子女，三个男娃，四个女儿。大儿子一家四口人，二儿子在一场车祸中遭了，三儿子搬迁到宁夏大吴口，四个女儿都出嫁多年了。我和老伴两个生活。现在老伴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农村的疼痛

      “老伴儿气咽的很猛。”牛大爷说。“老伴是早晨十一点四十分过世的。我看见她在三女儿怀里眼睛睁了睁，我奏过去沒听到她说话，就给她倒了杯开水。等我将开水放在炕头前坐下时，闭着眼睛的老伴突然有出的气，沒进的气了，我模模她的额头，还暖和着，她像是睡着一样，脸看上去安安靜静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难受来。谁知沒一会，她的手凉了，我去摸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是一截一截地凉下去，那时她的两条腿也凉了，她的全身都凉了，头一摆就瘫在了三女儿的怀中。”

农村的疼痛

    坐在我对面的这位老人，用这样的语气谈论着死去的老伴，使我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痛苦，仿佛是一根枯草在寒风中摇曳。

        老人的两只手搁在自己腿上，眼睛瞇缝着看我，他沒有站起来的意思，我知道他的讲述还沒有结束。我心想趁他站起来之前，让他把一切说完。我就问:

“您自己会做饭吗？

      老人的眼睛里流出了无奈的神

色，我分不清是悲凉，还是难过。他的目光从我的头发上飘过去，往院子里看了看，然后说；

      ”咋说呢？”

农村的疼痛

      “我一辈子沒有做过饭，自从老伴病倒后，我才开始学着做饭。刚开始做的时候连饭的生熟都认不得，生一顿，熟一顿的胡和。没办法，总不能把老伴儿饿死在炕上，我每天把饭做成，先得给老伴喂，等她吃饱后，有多没少的我吃。将学做饭的时候，掌握不住份量，多时候就做多了，吃不光就下一顿接着热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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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老伴病床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我得做饭，给她喂饭，灌水，送大小便。整的我头昏脑涨，整个屋子里充满着决望，痛苦，哭泣，无奈，绝望，怨恨，自责。”老人用手指肚擦他浑浊而绝望的眼睛，长长地唉了一声。

        我说老伴得的啥病。

        老人长叹说:“晓不得害的啥病。医生沒看过，医院也没去过，几个子女都说是老病，我也不知道。。”

农村的疼痛

“子女们都有人家的干事，几个女儿过门多年了，二个儿子自打结婚后就和我们老两口分了家，一直以来和我俩很少来往。”老人说。眼里是绝望后的麻木和平静。老人又说:“这都是我的命。”

      牛大爷干涸的眼睛不时地泛起一阵潮红，一直吸溜鼻子，也许是淌下了涕泪。“六个子女，只有三女子跑来的次数多，每次来都给我们买些菜，买些馍馍，给她妈取些止疼药。唉！还是不由她，人家女婿不让她来。因为看她妈，两口子经常吵架，没少挨男人的骂，人家女婿要叫女子伺候人家。”老人长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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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又说:“有一次，三女儿来看她妈，刚一进门，她的男人后脚就顾车追来了。她的男人在车上沒下来，连我家门都没进来，让司机进来把三女儿强迫叫走了。每次三女儿来，她男人就打电话里叫骂，在电话里两个吵架。吵的我很麻烦，我给女儿说，人家不让你来，以后你就别再来了。你赶紧回去。你回去如果人家不要你了，你就把你的衣服拿上来，等把你妈伺候到土里面了再说。”

        “我有四个女婿，第四个女婿病沒了。自从老伴得病到去世，三个女婿都沒来过，说了没人信？”老人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农村的疼痛

      老人又说“现在只有三女儿偷着跑来跑去的来看我。我说你不要管我了，让我早些死了就不连累你了。你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到街上要有三十多里路来，我没吃的了，我还得去街上买趟馍馍？唉！真的还不如早点死了好，活受罪！沒活头。”

        老人接着说“往后的日子我只能.一个人过了。我想着自己日子也不长了，老伴走了我可能就随后连上了，谁知一过又过了两个多月。现在只有盼着，有一天我腿一伸，死了就算了，只求早点死，越快越好。”

农村的疼痛

      面对处于劣势的这部分农村老人，他们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面对整个老人痛苦迷茫的未来一筹莫展。他们除了绝望之外，还有自卑。他们经历了怎样难言的痛苦和挣扎！他们只剩了沉重的白天和不眠的夜晚………，………

        在农村，教育滞后，人的素质低下，不养活老人的风气日益横行，种种因素，导致现在农村孝道老人的责任淡薄，子女们把老人当害一样推掉。传统孝道退后消失，恶道德日益增长，亲情，孝心，良心等乡村里的伦理秩序不在，取而

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寡廉鲜耻，导致目前农村孝道几近崩溃。

    只要本文不收，永远有写不尽像牛大爷这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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