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不及了,乘着几许月光,迈着沉甸甸的步伐,飞速的奔跑着,找到了那栋楼。
慌张地按了门铃,开了,没有过多说话,原本以为会从机器里传出点什么,我顺势急冲冲的往上爬,来到了大门前,当我还在犹豫是该敲门还是按门铃的时候,手已经不受支配地往门上敲,门开了,先是光,后见到了慈祥的面孔。
他说了声:“快进来”
我一时不知所措,微了微笑。
“那是拖鞋”
我小心翼翼的穿上拖鞋,又谨慎地走着每一步,来到茶桌面前,他示意我做了下来,一顿老生常谈,虽然过了几分钟,但我总觉好慢,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没一会,来了两大一新生,我歇了口气,终于不是我一个人。
他招呼着我们去吃饭,饭桌上聊了不少,因为是中秋夜,中秋本该是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团家饭,来到这里又是另一番感受。
家里人给我打过电话。
我说:“学校有事,回去又要花车费钱”
老妈说:“都放假了有什么事,要是想回来我给出钱”
我咽下一把难咽的口水。
“好”
终究还是没回去。
在外头的第一次中秋吃饭,多少找到了家的形式。
几个人挤在家用饭桌上,热乎乎的,既然来了,我也就没在意,把这里当成家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让我们夹不到就站起来,我慌张地连说几个好,吃了几口白米饭,想夹个菜,发现够不到,赶紧就近夹了几叶青菜往嘴里塞。
看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问我要不要喝白的,我尴尬得推辞了下,
“那就啤酒”
拿了三瓶不同牌子的啤酒,我们三各自分了一瓶,我抓住瓶身,原本不知把目光放哪,这时,仿佛找到了着落,端详着瓶身的文字说明,仔细地看了起来,看了又看,除了生产地就是酒精度。
没一会就开喝,往瓶里倒了杯酒,你来我往的喝了几杯,旁边坐着的学弟,突然顺时针般地连敬了两人,我知道他是在敬酒了,熟悉的方式,选一个为起点,一个接一个下去,直到完,我不是很喜欢这样子,怕别人嘀咕什么,我也学着学弟的模样,客套的敬起了酒,这般模样让我想起从前。
回忆使精神的丝缕牵着已逝的时光,从前学习总少不了父亲的特殊照顾,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做,至今都觉得那样的行为是不好的,至少对我不好。
小学二年级,父亲把我转到了另外一个县里最好的学校,我当时不怎么在意,转就转,换个环境学习罢了。
唯一的留恋就是对离开的同学有些不舍,怀恋一起拿木板建造房子的时候,当时脑海里回旋的全是关于同学的记忆,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转了学校还能回来玩吗。
后来在舅舅的手把手补习之下,我成功转到了那所学校,刚开始让我不适应,突然觉得诺大的教室我是一个人,其他人又是另一类人,她们都互相认识,而我谁也不认识,我试着去融入这个新环境。
当我开始有自己的玩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说插班生,刚听到的时候,脑袋卡了一会,她们是在说我吗,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和别人不一样。
当我回去头去寻找我之前的玩伴,发现话变少了,也不知道从何开始,如同隔着什么东西,怎么也碰不到一起,还好那时候还小,大部分时光还是在快乐里度过的,只是我对父亲的做法产生了抗拒与恐惧。
到初中那会,父亲又用了他那惯用的方式,提前跟老师联系,我很惶恐,也很无助。
我想去跟父亲说,我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不需要提前找老师。
我一边想起父亲严肃的面孔,一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老师们来到饭桌上,把我围得团团转,我又一次感觉我是自己一个人,诺大的包厢里充斥我讨厌的气氛,鲜艳的灯光,恼人的谈话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既热闹又冷清,热闹是大人们的,冷清是我的。
再后来考上了我们那较好的高中,当父亲准备拿出他那惯用方式的时候,被老师婉拒了,我很庆幸,深深的松了松一口气,现在想起来,挺感谢那些老师。
回忆的思绪被他洪亮的声音打断了,酒后吐真言,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道理,他说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一边倒酒一边无奈的看着酒杯,
“我小时候到城里读书,个小天天被欺负,那时候还哭了”,
说着说着声音也变小了。
他的爱人惊讶地说: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他又笑了笑,我听着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原来他风光的背后也是有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我突然缓过神来,补了一句,
“说不定有你那次经历才有你现在的成就”。
他看了一下我,又笑了笑,我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少种意思,总觉得他懂得比我多得多,我说的什么,他都能看出我背后的含义,我为了不让他看穿,夹了点东西往嘴里送,假装不在意。
旁边是林博士,听他和林博士交谈了一会就散了。
临走时,他交代我们下次来的时候不要买东西了,要买等以后赚大钱再买,我尴尬地笑了笑,熟不知我是空手来的,东西是那两位大一新生的,我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这样的行为我见过,不止一次,只是都藏在记忆的角落里,熟悉而不愿提起。
他是学校里一位有成就的老师,前一个月我们刚在饭桌上见过面,是父亲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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