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街头。傍晚，外，夏
韩贵、河南男人和一个小工背着工具袋在街上走着，暑热和蝉声混杂在一起。
韩贵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看见街边上一家商店。
韩贵：“你们先走。我买个东西。”
河南男人和小工自顾往前走去。
韩贵来到了商店门口，弯腰瞅着两个冰柜中的东西。
中年店家女人出来，热情地招呼：“需要点什么？”
韩贵隔了玻璃柜顶，用手指着：“把这个冰糖冰棍给我拿六根。”
店家女人开柜取了六根冰棍，给装在了一个塑料袋子里。
店家女人：“这个也好吃。来两支吧。”
韩贵：“不要，那个太贵。多少钱？”
店家女人：“六七四块二。”
韩贵：“不对吧，上回我来买，一根可是四毛钱。”
店家女人：“长了。”
韩贵提着冰棍袋子在店家女人面前晃着：“长也不能一下长这么多吧？”
店家女人：“你看你这人。是人家给我长了。我也只能长。”
韩贵啪地一下把袋子扔在了冰柜上，掉头就走。
店家女人顿时发了火：“什么东西，没钱，吃不起就算了，摔打啥呢？”
走开的韩贵又返了回来，火冲冲：“你说谁呢。这不是有钱没钱的事，你长价长得也太黑了吧。”
店家女人也不示弱：“就说你呢。买不起就别吃，摔打啥呢。”
韩贵：“怂女人，你想咋呢？”
店家女人：“你想咋呢？”
附近的闲人围了过来，河南男人和那个小工不知何时出现在一边。
河南男人上前，冲韩贵摆了摆手：“这么点事，吵啥呢。”转而冲着那女人：“我们打工的是没钱，不过几根冰棍还是吃起的。来，来，多少钱，我给你。”
店家女人气呼呼的把袋子一把摔在柜顶上，头一歪：“四块二。”
河南男人掏出五块钱，放在了柜台上：“不要找了。”
韩贵手快，拿起钱又塞给了河南男人。
韩贵：“狗眼看人低。运师傅，买，咱们也不买这黑店的。”
店家女人回过头，又要争吵。
河南男人把韩贵往边上一拨，把那五块钱直接递给了店家女人，然后拿过袋子，袋口向下，把冰棍全倒在了地上，跟着用脚踩了上去。
173、租屋。夜，内，夏
韩贵有点憋气地坐在沙发上，抽着一根烟。栓柱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和河南男人的孩子两个人自门口跑进跑出地玩。
候珍一边收拾着饭桌上的盘碗，一边讥讽：“生来就是个穷孙鬼。为了块二八毛钱，跟人家吵架。你没水平死了。让人家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农民。丢人不。”
韩贵脖子一梗：“农民咋了？农民不偷不抢不贪污，干干净净靠劳动过日子。农民咋了？”
候珍噗哧笑了：“哎哟，你咋又替农民说开话了。农民好，你为啥不在农村当农民，跑在这城里来干啥来了？”
韩贵眉头一促，把手一摆，烦燥地：“行了，行了。寡话一堆。我烦着呢。”
候珍顿时敛去了脸上刚才放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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