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欲罢不能的性感,得有两分风情,三分勇气,以及五分坦荡。
我妈,其实是美人。论眼睛,宁静的眼睛和她差不多;论皮肤,肤白似雪,怎么看也不像干农活的。论性情,我还没有见过哪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像她一样宁静的,每一件事都仔细得很,虽然认知局限影响,她的事也就那么几件;论坚持,一套佳木斯健身操一 跳 几年,风雨不误,当然,这是老太太的我老妈的坚持,年轻时她的坚持就是捡柴火,冬天夏天风雨无阻。就这样一个老妈,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性别,她就是我妈。人没有性别,衣服没有性格,语言没有性格,生活没有爱好,没有自我。当我工作后,但凡给她买衣服,都要主动降价;不论多贵的衣服,一定要搭配出见到别扭的效果。虽然我看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从没有想过——妈妈似乎不是个女性。
当我长大了。我的衣服总是灰色、黑色的,我的头发总是女篮五号式的,鞋子总是黑色的。没有口红,没有眼影,没有修过指甲,更没有香水的神秘,也没有耳环的摇曳生姿。该到谈恋爱时,我跟其它女孩子一样,怀着美好的梦想,期待白马王子的到来。但是似乎我从来没有人主动热情来追。我的大学同学都说我是个美人,简单干净。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人来追呢?我不知道。
读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时,我很讨厌红玫瑰,王娇蕊过于放荡,她的风情万种都用来勾引男人了;对白玫瑰孟烟鹂,从名字上就喜欢,那迷蒙的感觉,那温柔娴静,包容忍耐。但是那红玫瑰,就是男人心头的朱砂痣,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饭 粘子。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王娇蕊为什么可以从容地周游在男子 身边,更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又不喜欢孟烟鹂。
婚姻的华铁卢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付出没有我 多,工作没有我好,个子没有我高,相貌没有我好看,靠化装遮住一脸斑,带着一个男孩的女子可以得到男 子的心时,我最初可笑地认为是男人瞎了眼,是男人忘恩负意,是男人冷暴力,是男人原生家庭有问题等。
我 在 做什么?我这不就是我妈的行为吗?我这不就是一个受苦受难的怨妇吗?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当冷静下来自省时,我才知道,做为一个有着浑圆屁股 ,大小适中乳房的我,有着高佻身材的我,有着跟妈妈一样相貌的我,没 有 性别。那两分眼底眉梢的风情我没有,那真实面对自己的勇气我没有,那五分坦荡我更没有,不敢说出真实感受的是我,不敢表达自己需求的是我,不知道要有界限的是我,不知道女人要独立的是我。
今天,当我以勇气面对生活,我以坦荡面对自己的欲求时,突然,似乎有了梦寐以求的桃药运。当然, 那两分风情还需要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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