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二璐
我们总是以为来日方长,可一不小心都会变成后会无期。
01
桌子坐在来宾席上,五味杂陈的看着台上新人满心欢喜的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喝着交杯酒。
台上那个被人们称之为新郎的男人是她谈了七年的男朋友。他们跨过了异地恋,却还是难逃七年之痒。
分手的时候,他说我结婚你来吗?
她低头笑笑,回了声:一定去。
为了那个一定去,两天前身在上海谈项目合作的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冒着被辞退的危险,请了两天假,从上海飞到了成都。
她说,这一次她不想再错过了。
所以,几个小时后,她就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他的婚礼嘉宾席上,苦笑着看着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用力的和另外一个女人亲吻。
他的婚礼上铺满了玫瑰花,是恋爱时他曾看着上海的街头,举着右手对她许下的承诺。
还未来得及回味,他就走到了桌子旁边,举着酒杯,挤出两个小酒窝,礼貌着说谢谢你能来。
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好的祝愿。
很久很久以前,桌子觉得人生最美好的是相遇。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其实最难得的是重逢。
02
陈哥是桌子同届不同学院的校友。
初入校园时,天性活跃的桌子加入了很多社团,而她也与桌子因此结缘,成为象牙坛内无话不谈的朋友。
大二那年,桌子谈了一场伤痕累累的恋爱,对方变态型的人格在分手时放出了很多狠话。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孤立无援的桌子谁都没有通知,打算一个人扛过难挨的日子。
可是,打算扛过和能扛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情。
那段间,因为分手的事情,一米六的桌子常常被一米八五的壮汉堵在寝室门口。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从来不会逃课的桌子一度缺席课堂。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的陈哥,第一时间趴在裂缝的窗台上打了电话,说了桌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他说:“桌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干什么?”
“我打不过他,至少可以被他打。”
的确。
身高一米七都不到的陈哥,确实不是变态男的对手。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自觉地承担起每天陪伴桌子的任务。他说,这都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谁知,这样的陪伴,一陪就是四年。
四年的时光里,他的身份也从桌子的朋友变成了男朋友,要结婚的那种。
那段时间,陈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睡不着的深夜构想他的以后,他和桌子的以后。
他说,以后他们的婚礼要铺满桌子最喜欢的玫瑰花瓣;
他说,以后他们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说,以后他们要住大大的房子。
陈哥说了很多,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毕业就结婚,在毕业照的时候也要拍摄婚纱照。
他想得很好,可一一都在毕业那天慢慢走向了泡影。
因为,关于以后,他和桌子的规划完全不同。
03
为了有更好的发现,拿了毕业证后的桌子想要去上海,亲身体味人生的百态。但是,喜欢安逸的陈哥却不愿意。
所以,两个人在争吵过无数次的时候,终于达成了共识——陈哥留在成都,桌子去上海。过几年,两个人在去汇合。
分开很容易,汇合却很难。
轻易分开的两个人,跨越这几千里的距离,在刚开始时还经常语音、电话、视频。偶尔,陈哥也会对桌子说说现在生活的温馨,桌子也会对陈哥抱怨生活的压力以及生存的不容易。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的联络因为各自的忙碌开始忽然减少。甚至有时候,桌子会觉得和陈哥语音是一件非常浪费时间的事情。
因为放在她桌子上的除了策划就是活动材料,日复一日的工作强度让她常常忽略了几千里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
也许是高估了他们的关系,也许是太信任他们之间的情感。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桌子鲜少维护她和老陈之间的爱情,只是放心的任其发展。
她以为他们会顺利成章的结婚,却在来上海几年后被迫突然走到了分叉路口。
她没有想到,几年后陈哥会专门从成都飞到上海,坐在她对面,问她要不要跟自己回去。
桌子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窗前,看着撒满一地的阳光和周围步行匆匆的人群,过了几分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陈哥笑了笑,起身背对着她时问了最后一句:我结婚你来吗?
桌子没回答,在心里默默的回应:一定去。
04
几年后,她冒着被辞退的风险,不远万里的来兑现自己的承诺,只是不想再一次过错。
只不过,她强忍着眼泪看着精心布置的满天玫瑰花的婚礼。
她知道,他也还有忘记。
新郎敬酒的时候,喝下整整一杯酒的桌子恍惚之间仿佛听到陈哥俯下身的那句:“真的很希望我旁边是你。”
一瞬间,忍了半天的眼泪还是顺势而出。
其实,她也真的希望站在他旁边,穿着白色婚纱,笑容灼灼拜天地、敬酒的女人,是自己。
世间最无奈的事情是重逢。
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都会再再次重逢时从心底里岿然响起。
分开时间的隔阂,就是你要忍住想要拥抱的冲动,想要亲吻的冲动,面带笑容,中规中矩的说一句:过得好吗?
所以说,遇上就要懂得珍惜,不要在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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