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了一本书,村上春树的《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这是一本新书,今年1月刚首次印刷。这本书算是村上春树的自传性随笔,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而是说“只是想尽量具体地、真实地记录下自己作为小说家走过了怎样的一条路,又抱着怎样的想法走到了今天。”
读这本书源于书名,可能是自己想写小说的缘故,倒不是因为村上春树的大名,而且我本人也并没看过村上春树几本书(惭愧),对他只是听说过,熟悉而已。现在,看完他的这本自传性的小书,到是非常喜欢他。这本书里的文字很清爽、干净,表达的内容很真诚,让我有一种像站在村上春树身旁,看他一步步成为一名成功的小说家的感觉。
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开头不同,作为全球知名的小说家村上春树来说,他未成名之前很普通,甚至有点low,他“二十几岁的时候从早到晚都在干体力活,每天都忙着还债”,直到凭着兴趣写了一部小说《且听风吟》获了奖,才逐渐走上职业小说家的道路。他自己回忆说这部作品要是没有获奖,可能就没有村上春树,自己不会成为小说家。
而且他在书中记述:“我是一个不善于单纯用大脑思考问题的人,不适合逻辑性的论述和抽象的思索。我只是通过写文章,才能按部就班地思考问题。亲自动手写文章,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校读,仔仔细细的修改,才终于像常人一样把大脑里的东西整理妥当、把握透彻。”
看到这些,我心里不禁一阵惊喜:这么“迂”的人都能成为著名小说家,我岂不是能上天了?
事实真是这样吗?显然不是。村上春树在书中讲道:“想当小说家的人首先大概要多读书。既然想写小说,那么小说的结构如何,就得作为肌体感觉,从基础上了解它才是。”他本人从小便酷爱读书,而且现在仍保持着读书的习惯,另外他还是一位翻译家,看到国外优秀的作品便自己翻译。
看到这些,我开始有些心灰意冷,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幼稚。
除此之外,村上春树认为写小说是一项“体力型的工作”,为了能长期持续的写下去,必须要有好的身体。为此,他每天坚持跑步,这一跑将近30年,每天10公里。而且他跑着跑着还悟出了写作之法,“每天不间断地写作,集中意识去工作,这些非做不可——将这样的信息持续不断地传递给身体系统,让它牢牢地记住,再悄悄移动刻度,一点一点将极限值向上提升,注意不让身体发觉。这跟每天坚持慢跑,强化肌肉,逐步打造出跑者的体型,乃是异曲同工。给它刺激,持续。再给它刺激,持续。这一过程当然需要耐心,不过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同时,他给自己订了目标,“规定一天写出十页稿纸,每页四百字。”
这刀补得我鲜血狂喷,看来要成为小说家不简单呀!
言归正传,书中到关键处便会有村上春树对小说的感悟,我把它们摘录了下来,以便经常能读一读。
1.小说家的基本工作是讲故事。而所谓讲故事,就是要下降到意识的底层去,下降到心灵黑暗的底部去。要讲规模宏大的故事,作家就必须下降到更深的地方。这就好比想建造高楼大厦,地基就必须越挖越深。而越是要周密的故事,那地下的黑暗就越浓重厚深。
2.在某种意义上,小说家在创作小说的同时,自己的某些部分也被小说创作着。
3.不过,比起“真实、有趣、某种程度的不可预测”,我想在小说角色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这个人物能把故事向前牵引多少”。创造登场人物的固然是作者,可真正有生命的登场人物会在某一刻脱离作者之手,开始自己行动。不单单是我,众多虚构文学作家都承认这件事。如果没有这种现象发生,把小说写下去肯定会变成味同嚼蜡、艰辛难耐的苦差事。小说若是顺利地走上了轨道,出场人物会自己行动起来,情节也会自然发展下去,结果便出现这种幸福的局面,小说家只需将眼前正在展开的场景原封不动地转化成文字便可。而且这种时候,那个角色还会牵着小说家的手,将他或她引领到事前未曾预想过的地方。
4.故事原本就是作为现实的隐喻而存在的东西,人们为了追上周围不断变动的现实体系,或者说为了不被从中甩落下来,就需要把新的故事,即新的隐喻体系安置近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们需要将这两个体系(现实体系和隐喻体系)巧妙地连接起来,换言之,就是让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相互沟通、相互调整,才能勉强接受不确定的现实,保持头脑清醒。
另外,村上春树还说了“不论什么文章,必然都有改进的余地。不管作者如何认为‘写的真好’‘完美无缺’,其中也有变得更好的余地。”这与鲁迅先生说的“好文章是改出来的”是一个意思。
读完这本书,“小说家”这一称谓是近了,但似乎又远了。近是小说家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并没想象中的高不可攀,远是要成为小说家需要岁月磨砺和持之以恒,这点我能做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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