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故事是听凤姐说的,梦蓝没完过爷爷,也没见过日本鬼子。但听过这个故事后,在她幼小心灵里,埋下了日本鬼子可恶的影子……
婆婆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气息越来越弱,己经断餐了。家里也在准备后事了。所有亲戚,家族们也到齐了。只听婆婆喊饿,凤姐忙不迭快速给婆婆做了一碗粥,做了些莱,婆婆全吃光了,听大人说,这叫回光反照。大家正议论着,只听婆婆大声叫唤:“你们干什么?还带的绳子,要绑我走?我不走!” “凤啊!他们把我绑走了!我就这么一匹篾呀,你们要给我养好啊!”,刚满5岁的梦蓝,隐约懂得大概是交待要照顾她。
婆婆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一歪,走了。然后,按照风俗,婆婆的枕头被移去,蚊帐被移开,脸上盖了张黄纸,表示阴阳两隔,敲了一阵紧促的落气鼓,放了落气鞭,还烧了些冥钱。帮忙的亲戚张罗开了,选了一个总管胡叔安排事,发孝服的发孝服,做饭的做饭,给亡人洗澡的冼澡了穿衣……凤姐找人算了下,这天是重丧日,须放过五天,才能下葬。梦蓝大小,还不太懂失去亲人的悲伤,整夜不睡,和小孩子们一起捡鞭炮玩要……埋婆婆的地方很远,约几里路,村里挑选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八大精钢”,几班锣鼓,孝子们哭声不断,很是体面热闹。有长者说,重丧日要最亲的孙“压丧”,于是,秦哥抱起梦南,让她骑在棺材上,一直到埋婆婆的地方。也许是自己的亲人吧,梦蓝一点也不害怕……
婆婆走了,梦蓝少了一个陪伴,凤姐上工前就把她交给旁边养猪𠂆里的勒婆婆。勒婆婆在养猪𠂆上工,养猪𠂆不小,养了许多猪,有母猪,刚生下的小猪,还有一些大猪……养猪𠂆有6一7个人,有用篱笆围起的很大面积的大园子,园子里种的红薯,苞谷,白菜等猪吃的东西……勒妈是一个非常勤劳、和蔼可亲的人,肚子里装满了故事,有鬼故事呀,狼外婆啊,薛仁贵征东啊,牛郎织女啊……梦蓝总喜欢缠着勒婆婆讲故事,于是很快,勒婆婆成了梦蓝童年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启蒙老师……
爸爸秦哥除了负责队上的事,拚命挣工分以外,总是想着法儿给梦蓝创造儿童的浪漫……在家与养猪厂之间的空地上的两颗大杨树间,用一根削得十分光滑的粗杠子横着,用粗绳捆好,再用两根粗心制作的绳子垂下来,下面用扁扁平平的捶衣棒连接绑好,供梦蓝玩耍。只要有空,梦蓝就去荡秋千,这飘飘荡荡的秋千,载满了梦蓝童年的梦……其他小朋友们也经常会跑过来一起玩耍……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大树树荫遮住了烈日,南洋风一阵阵吹来,特别凉爽;知了抱着树干唱着歌谣,此起彼伏;胆大的啄木鸟不怕孩子们的喧闹,仍然不管不顾地在树干上啄圆洞……
一次,梦蓝约了隔壁邻居小朋友高林,两人一起荡秋千,一人坐着,一个面对面站在木板上带着坐着的人荡秋千,兴头上,秋千越荡越高,越荡越高!秋千竞然飞过上面的横木翻了过去,两个人被重重摔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谁先醒来。庆幸的是,两人竟没有摔伤……
2019年5月11日 丁锦雯书于午休时间
待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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