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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元月刚过完,时间来到了15年的二月,我辞掉了一份干了近八年的工作,整个人一下子清净了。没有了夜班、没有了永远也做不完的急诊,美美地睡了两天,把过去八年时间里所有缺过的觉都补回来了。
她在结婚之前,一直想让我陪她去一次婺源,想去看看那里的“小桥流水人家”、想去看看那里的大樟树和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我都以没时间拒绝了。
的确是没时间的,过年过节人们休闲娱乐的时间,车祸、意外事故也多,医院自然就更加的忙碌。另外,我也害怕有过多的和她独处的时间。既然、此生我们已成两条平行线上的人,不管曾经有过多么美好的回忆、有过多么痛苦的抉择,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
她结婚以后,婺源之旅就更不可能了。所以, 辞掉工作后,补完觉,我想了想,这个季节,油菜花是看不到了。但趁现在有了时间,最好还是去一趟吧,哪怕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于是,便独自动身,踏上了一个人的未知旅程,去完成她的心愿,去完成我们曾经共同的心愿。
那年过年挺早的,我到婺源时是在过年的前一个星期,各景点基本上就我一个背包闲逛的旅人。走在“小桥流水人家”的人家门口,姑娘们端着一盆水,在家门口洗头。妇人们在流水两边的码头上洗着衣裳,家里的男人趴在梯子上修缮房屋,以便来年开春迎接更多的游客。不知何时,几个半大的熊孩子从我身边窜过,手里拿着撞地即响的炮仗玩的不亦乐乎。我抬头看着各家屋檐下挂着的过年吃的腊肉,终于,埋藏在心底里最深处的那份孤独一阵一阵向我涌来,就像不远处熊孩子们玩的炮仗声响,一次又一次撞击着我那一刻柔软、脆弱、又敏感的心。若自己不是个男生,我真想立刻蹲在地上大哭一场!
旅行是没法继续了,我回到了县城,一个人走进了这座小县城的书店。先是随意翻看了一本当地的县志,然后看到了萧红的《呼兰河传》。
因为那年前一段时间,上映了一部叫《黄金时代》的电影,导演是香港著名文艺片导演许鞍华,编剧是李樯,演员方面二萧的扮演者由汤唯饰萧红,冯绍峰饰萧军。电影时长很长,不过我还是耐心地看完了。对萧红多舛的一生、以及二萧之间的分分合合都有了一些了解。
还有二萧起先对许广平是交际花的误解,并写文章进行了攻击,从而引起了鲁迅先生的注意。鲁迅先生便邀请二萧来上海,到他自己家玩。看到着装打扮都很朴素的许广平,二萧才知是自己被人当了枪使,误解也就从此解除了。
后来,和鲁迅夫妇还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鲁迅在萧红以后的文学道路上,给予过很多次的帮助。文史上自然也就留下了鲁迅与萧红的绯闻。如若不然,二萧在当时不会那么快在文坛建立影响力。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二萧去到了红色根据地延安,在那里二萧与众多文人义士以及爱国青年,展开了救国救民的抗日宣传工作。当所在地已经不安全后,二萧便分开了,萧军继续留在抗日根据地,而萧红辗转到了武汉。
由于他们创刊的《七月》杂志被停刊,萧军便回到了武汉,并且叫端木蕻良一起赶往武汉,商量对策。那晚,因当时生活条件所限,小别相聚的萧军与萧红和端木蕻良便挤在了一张床上。现在来看这件事,简直有点让人瞠目结舌。而在那个年代,革命同志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他们因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做着舍身取义的事情,连生死这样大的风险都可以不计较,那还会去想这些世俗的问题。亦或是都觉得自己君子坦荡荡吧!所以,三人同卧榻睡觉这种事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如果事情真就这样也就罢了。不知什么原因,萧红对萧军在感情上产生了疏离,与端木蕻良的交往反而更密了。端木好几次看到萧军对萧红恶语相加,甚至有时还会拳打脚踢。因此,他才知道,其实在此之前,二萧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只不过是被抗日宣传这样的大时代所掩盖了而已,将矛盾和彼此的厌恶转向到了抗日的情绪上去了。因此,端木对萧红愈发地同情起来。
于是,关于二萧的分手,不知情的人都认为是端木的插足导致的。端木与萧军的性格处在完全的两个极端面,从两人的文章写作风格就能看出,他们一个粗犷豪放、一个细腻温尔。我觉得世人都唾弃端木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他的笔名“端木蕻良”经常被人误以为是日本人的名字。以至于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就一直在产生这样的疑问——难道抗日战争时期还有日本的文人帮助过中国?
关于这个笔名,端木的侄子曹革平,在他的《我的婶婶萧红》一书中就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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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在上个世纪30年代,曹京平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被迫害,在写完小说之后,突发奇想,决定给自己起个既不被人猜疑,又让人难以模仿的名字。于是,用了“端木”这个复姓,又把他印象很深的东北红高粱中的“红粱”移作名字。这样他的名字就成了“端木红粱”。可当时《文学》杂志的主编王统照认为他当时身处白色恐怖之中,公开使用“红”字,很容易招来嫌疑。所以,就将“端木红粱”中的“红”字改为“蕻”,“粱”改为“粮”了。但是“端木蕻粮”又不像人名,就又把“粮”去了米字旁改作了“良”。这样“端木蕻良”就成了曹京平的笔名。以后一直使用下来,以致他的本名曹京平,只在亲属和老同学、老朋友中使用。
武汉会战结束,武汉沦陷,怀有身孕(有人说这个肚子是萧军的、也有说是端木的。)的萧红又辗转去了香港,在好不容易挤上船时,肚子也掉了。到了香港,先一步到达的端木接到了她,两人继续在香港度日。期间萧红得了肺结核(可能是烟抽多了),在那个年代肺结核的治疗还没有被完全攻克,萧红时日无多。加上日本军打到了香港,端木贪生怕死的小男人性格就暴露出来了。不管端木这一路给萧红带来了多少温暖,在她得病时还用嘴给她吸过痰,随着他的离开,都已经不重要了。端木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萧红死在香港红十字医院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叫骆宾基的传记作家。他见证了端木的无情,见证了萧红最后一段人生里莫大的悲哀!
当然,这是电影里的内容。我想事情应该远远没有后人猜想的那么复杂,看待事情也不能非黑即白,不然得到的结果就会过于简单。为什么后人能容忍萧军的暴虐、而却容忍不了端木那最后一刻的无情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估计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那天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呼兰河传》。走出书店时,天空已经逐渐暗淡下来,我突然停下了脚步,又走回了书店,并把它买了下来。后来陆续买了萧红的《生死场》,和李樯写的《黄金时代》的电影剧本来看。
萧红在文学创作上的确是个很有灵气、和才气的人。而这写作方面的能力应该和她的个人经历是有很大关系的。都说,苦难造就了文学,成就了文人与艺术家。我想,可能是因为苦难让她们遭受了更多的白眼与不公平、也更多地切身体会到了生活之中人性的无常、与人心的冷暖。从而给文人与艺术家造就了一颗对世事洞若明察的敏感之心吧!
所以,没有过去的萧红、也就不会有未来的萧红。她勇于与封建思想做斗争,在生活无以为继时,依然能够坚持做自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一点是让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的。不管她那短暂的一生的私生活受到过多少人的诟病,也不管她在文学上的造诣得到了多少人的认可。在中国女性主义觉醒方面,她都给后来人的女性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思考!
文本/林则徐则林
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林则徐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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