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游

四人游

刚才午睡，做了一个梦。

 梦里，还是那做老房子，还是那几间老屋子，屋子前还是为我们提供三餐的菜园子和带来无限竹叶的竹林。梦里，有外婆，外公，表姐，我，还有一只猫咪。我和表姐在菜园旁等着外公外婆从菜园子里拿出我们今天晚饭的菜，猫咪在我们的脚边绕圈踱着步子。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唱着歌，俨然还是六年前的样子。我挑逗着猫咪，它生气了，在我手上抓了一把，抓出了四条血路子，但我没有怪它。随后我和外婆去到厨房做饭，外公和表姐在谈着今天学校发生的事。

 厨房也还是原来的样子，有个后门，打开后门，看见的是我们四个一起种的四季豆，和邻居家的老坟头，还有老坟头上长着的芭蕉。我在后门外的老水缸旁摘着菜，一边和外婆说话，说着刚才猫咪把我手上抓出的血路子。外婆听后立马放下正在切菜的菜刀走过了看我的手。我说着没事，站起来把手给外婆看了，和外婆一起走进了厨房。我在洗菜池里洗菜，外婆在我旁边接着切菜。我边洗边对她说：“你看，我一回来就来帮你干活了”，然后大家就都笑了，接着，我醒了。

 那时候四个人的生活，大家都过的很开心。每天放学回家后，大家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唱歌，一起在院坝旁的竹林下吹着风，数着萤火虫，时不时的站起来抖抖蚊子。我们没有担心下大雨时屋子会漏雨，刮风时瓦片会被风吹走，也没有担心炒着菜就突然断电。我们担心的是外婆在坡上能否听的见我吆喝她吃午饭的声音；当她走到家时饭菜还是否依然热乎；到了9点外公还没有回来，是否又是被谁拉去应酬了；他的身体还能喝得下几杯白酒；今晚没有月亮，他是否能看得清回家的路。之后，我们三个会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听见“快来给我开门哦”的声音。

 那时候四个人的生活真好，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表姐回了老家，考去了上海读大学，而我来到了贵阳读大学，外婆去到了遵义看孩子，老房子拆了一半，修了一座新房子，竹林也没有了。以前四个人生活的家就只剩外公一人了。外公每天都会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等到了周末啊，外婆，舅舅，舅妈，大姨，我妈，和他的孙子外孙就会回去，去陪他唱着当初我们四个人唱过的歌。

“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人总是要分开的。”

                                              ——《山河故人》

去已去 来又来 曾盼故人归

怕只怕 物是人非

秋风起 云的回乡曲

为相聚 不远万里

天注定未来总有人缺席

还好是 深爱过你

细水流 拂清风一缕

看上去 漫无目的

等看透 过去的总会将过去

又何妨 心里有你

                                           ——李宇春《山河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