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记事-人在肃南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刚踏上肃南裕固族空中草原，我就不由自主想起王洛宾的这首草原情歌。

进入九月的肃南草原，褪去了一夏的繁华，半绿半黄的草场，平静中自有一番生命的意蕴。高山环绕在草场边缘，一片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松树在低处的山坡郁郁苍苍。零星点缀的黄白山菊还在风中摇曳，想再多陪伴牧人一段时光，然后就悄然退场，卯足精神，静等来年的隆重绽放。

母亲疲倦地拄着拐杖，站在停靠的汽车旁，微风吹起一边的花白鬓角，半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草场。

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处没有一片裸露的土地，虽然已到草原的半枯草期，但是道路两旁用铁丝网围住的草场都保护的完好如初，看不见放牧的痕迹，保护草场的有序利用，也是为了给游人有一个更好的自然景观来欣赏。远处一座白塔竖立在路旁，四周悬挂的经幡在空中飘荡，山坡草场在微风中缓缓起伏。近处的一块山坡草长得明显要绿，听同行的朋友讲，草地下有水源存在，是压在草皮下的水管，在干旱季节用来灌溉和保护这片草场。

已是初秋的九月，草原已明显有点凉意，游人稀少，草场空旷，正好可以悠闲自在欣赏和体会这里的草原风光。

与母亲相约一起在这里看草原，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荣幸，考虑到她近八十岁的高龄，能陪着我来看这片梦中的草场，实现她青年时期的愿望，实在令我惊奇。我不知道此时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少年时期的艰辛，青年时期的磨难，中年的操劳，也许还有老年的达观。母亲是一个要强的人，也是一个乐观的人，岁月的刀痕没有消减她的意志，也没有消灭她内心的一点浪漫。

我们继续往草原的深处缓慢前行，右边散落的裕固族帐篷开始出现在眼前，装饰七彩的帐篷里，偶尔有身着美丽服饰的裕固族姑娘一闪而出，帐篷内可能此时正炖着羊肉，煮着奶茶，一想起这些我就禁不住要流口水。

车终于到达核心景区，我们也已饥肠辘辘，停好车，看周围用木板悬空搭建在草地上的几处蒙古包，里面是裕固族传统美食烤羊腿，我们赶紧进去大朵快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