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与子游立,见孺子慕者。有子谓子游曰:“予壹不知夫丧之踊也,予欲去之久矣。情在于斯,其是也夫!”
有子与子游站在一起,他们同时见到了一个小儿在哭泣的找寻父母。有子就对子游说:“我一向不明白丧事时为什么要跳脚,我一直都想把这条规定去掉,这已经很久了。今天,看到这个小儿,才觉得只要是发至真情,怎样哭都可以!”
子游曰:“礼有微情者,有以故兴物者。有直情而径行者,戎狄之道也。礼道则不然。人喜则斯陶,陶斯咏,咏斯犹,犹斯舞,舞斯愠,愠斯戚,戚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矣!品节斯,斯之谓礼。
子游说:“礼的规定,有的是在细微处约束人的情绪,有的借助外物引发人的本性。那些随性情而直接任意的行为,是野蛮人的做法。有了礼法就不一样了。一个人遇到了喜事就会开心,开心了就想唱歌,一唱歌就想晃动身体,身体晃动起来就想跳舞,疯狂的舞动后又会产生愠怒之心,而愠怒过后又会感到悲戚,悲戚后又会感叹,光感叹还不能解决问题,还要捶胸,捶胸还不够,还要跳脚!将这些品性加以分别节制,这就是礼法的要求。
人死,斯恶之矣;无能也,斯倍之矣。是故制绞衾,设蒌翣,为使人勿恶也。始死,脯醢之奠;将行,遣而行之;既葬而食之,未有见其飨之者也。自上世以来,未之有舍也,为使人勿倍也。故子之所刺于礼者,亦非礼之訾也。”
死人,是被人厌恶的;人死了就没有行为能力,这也让人背弃。因此要制作裹尸布,并用被子掩盖尸体,还要设置蒌翣做为棺饰,都是为了不使人厌恶。人刚死的时候,用脯醢来祭奠;要出葬时,有遣车送行;下葬后,还要奉上祭品,虽然从未见到来享用祭品的神灵,但自上世以来,也未舍弃这种方式,目的就是为了不背弃死者。所以,你刚才对礼法的批评,也不是礼法的毛病啊。”
(感觉子游很有学识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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