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皮:舒园寸光阴(72)
·我爱棉麻布衣
人过中年,性情渐变。喜静,爱着棉麻布衣。有些事情也不再那么执着了。
我爱棉麻布衣,是内心愉悦闲适的传递。市井生活中,质朴细微的事物更容易让人领略到生命的浩瀚。或许,能止息浮躁,静观内心,外化于物,这是一个人走向成熟必须具备的素养,也是人格形态被期待的重要依据。
我相信视觉可以成为想象。习惯于穿着什么样的衣物,虽然只是生活的外在形式,却往往最能够呈现一个人的主观意识。棉麻是以植物为原材料的纺织品,在古代,衣料以绸缎为上乘,棉麻乃普通之物,是大众社会的第一选择。平民不能衣锦绣,故穿着棉麻者称之布衣,成为底层民众的代名词。
当然,中国文化历来是蕴涵禅意的。诸葛亮在《前出师表》中说道:“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仅九字,谦恭朴素之姿毕现。历代诗人的作品中,也有许多是表达布衣情怀的。因而,布衣又拓展了一种“贫贱生杀不能去其志”的精神,成为古代平民知识分子坚守的信念。他们抱着济世天下的理想,又不趋炎附势,不亢不卑,潇洒从容,更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天然傲骨,自由而旷达。
近年来,唐装汉服掀起了复古的时尚风,棉麻布衣又回来了。我爱棉麻布衣,只是觉得,棉麻皆由天然植物提取,手工制作,特环保,是人体最适合的贴身物品。
我爱棉麻布衣,并非为了时尚。棉麻布衣穿在身上,远离喧嚣,静心,沏一壶清茶,手持书本,耳听音乐,在品茗与悦读中放松一切。这等云水禅心,想必是靠近了林语堂闲适的生活艺术。反正,我就一介平民,一介布衣。
(20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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