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感觉自己喉咙不舒服是在通宵的第九周，他脑袋有点昏沉，长期面对电脑，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就像釜山行里面要变异的丧尸。渴了就拿边上的可乐大口大口的喝，饿了就点外卖，连家都不用回。
直到他感觉说话有点说不出的时候，他才晓得身体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平常顶多是脑子不大好使电子竞技游戏耗神，脑子晕晕乎乎在网吧的椅子上躺一会就没什么问题了，一般只要你不下机，网管是不会管你是醒着还是睡着。像这样的情况倒是第一次出现，说话喉咙干巴巴的，好像有异物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他尝试着喝了几大口饮料，冰爽的饮料从他喉咙直接灌下去，也没什么好转，他又点了杯热饮，尝试用热饮润润喉，但好像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他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就像他玩游戏的时候一样专注，他回忆着来这里的每一个细节，开学的时候爸妈把钱给他交学费，还没等他到校门口，就被学校边上的网吧老板娘给叫住，上个学期还欠她五百多块钱，网费和包夜的钱没给。他有点犹豫但还是把钱给了老板娘，转念又一想这样学费还差五百的漏洞，哪里去填补呢，老板娘看出他的窘态，上前拉着他的手跟他说网吧开学季搞活动，一个月全包只要1000块，看你是老客户里面还给你提供一张床，你累了可以躺着睡觉，被子枕头都有。老板娘身上的香味有点刺激到万山的鼻子，她穿着高跟鞋，一头波浪卷跟学校里的女同学一点都不一样，万山有点纠结了，回去凑钱交学费肯定要挨打，心里一狠万山又多交了两千块钱的包夜钱俩月，就剩下一千多块钱了他留着吃喝。老板娘笑的花枝乱颤，低胸装一抖一抖的，看的万山迷迷糊糊的，附近网吧就属这家生意最好，常常供不应求，这家还可以给学生赊账，他想他就是这样被套牢的。
他记得刚进来的时候身体没毛病啊，喉咙也没事啊，怎么现在变这样他有点害怕，网吧里面没有黑夜白天，明晃晃的灯光整天整天的开，即使开着这么亮的灯，网吧里面还是看不大清楚，每个人都盯着自己的屏幕，阵阵白烟从嘴巴里喷涌而出，那边是高三的学长，这边是高二的同学，大多都或多或少有些认识，偶尔一起开黑玩游戏。网吧里混杂着好多的味道，人来人往多了，通宵也多卫生就没那么注意，搞卫生的阿姨是老板娘她家的亲戚，五十多岁的老阿姨，还常常捡到学生不小心掉落的钱说是她自己的。
他终于知道了，应该罪魁祸首的是网吧里面难闻的混杂烟味槟榔外卖各自的体味，油头粉面的又不通风，这种难闻的气味可能是导致他变成这样的主要原因，他有点恼怒了他明明不抽烟却这样，那些个天天抽的脸都看不清的还能在网吧里面大吼大叫。他做了一个决定不上网了，不能再上网了，上网只是打发无聊的学业，现在还伤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他看着周围的面孔，个个眼睛里面好像放着绿光，就好像村子里面那个疯癫的老大爷，他下了机子，跌跌撞撞的跑出网吧。
他刚一出门就被太阳刺的眼睛直流眼泪，他出门一看才知道现在是夏天了，春天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合时宜，看着都是短袖的路人，他决定跟上他们的步伐，他脱下外套披在肩膀上，虽然说不出话来，他还是吹着口哨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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