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当年,7岁的小颖在火车站跟母亲和弟弟走散后,十分惊恐,不停地大声喊着:
“妈妈,妈!你们在哪儿啊?妈妈……”
小颖哭着,喊着,在人群中寻找着妈妈和弟弟的身影。
喊乏了,就站着嘤嘤啜泣。
这时,一个跟妈妈年龄差不多一样大的阿姨走过来,蹲在她身旁,问:
“小朋友,哭什么?怎么啦?谁欺负你啦?”
小颖:
“妈妈带我和弟弟来爸爸,刚才还在一起呢,我找不见妈妈和弟弟了……”
说着,眼泪汪汪的小颖又止不住哭出了声。
那位样子和善的阿姨笑呵呵地对她说:
“别急,阿姨带你去找他们!”
小颖一听,马上止住哭声,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说:
“嗯,谢谢阿姨!”
天真无邪的小颖哪里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跟那个阿姨这一走,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也改变了爸爸妈妈的命运。
09.
那女人是人贩子,作案地就是S市火车站、长途客运站,她会把自己钓到的“猎物”转卖出去,谋取暴利。
最初,小颖被人贩子卖给了一对没有子女的人家。
姑且称之为小颖的养父、养母吧。
养父母家经济条件尚可,16岁之前,养父、养母对小颖视如己出,关怀备至,她跟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享受着“父爱、母爱”,虽然心里对7岁以前那个家、对生身父母和弟弟仍有记忆,也很想念,但因为年纪还小,经济未独立,也不知道人贩子把她带到的这个地方是哪里?更说不清道不明自己家乡的详细地址。
在养父母家,小颖慢慢长大了,她遗传了父亲的良好基因。出落成了一个含苞待放的美人儿。
16岁那年,就有了初潮,个子也比同龄孩子高很多:168的身材,凹凸有致,亭亭玉立,五官清秀,肤如凝脂。
在16岁那年,开始发育的小颖,渐渐发现,在养母不在家时,养父看她的眼神,超越了父女之情,言行异常亲昵。
特别是夏天养母不在家时,养父常故意穿着很性感的内衣,在小颖面前晃来晃去,裤裆中的“耗子”像要把内裤撑爆。
早熟的小颖感觉到了养父对她感情、态度的异样,但腼腆害羞的她,不知该如何跟养母开口说这事儿,也不晓得养母会不会信她的,更不知道一旦她把实情跟养母说了,养父养母会不会吵架、离婚。
无助又无奈的小颖内心十分纠结,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她总是尽量避免与养父独处。怎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真是防不胜防。
她惧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天,养母外出买菜,小颖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养父不声不响地进来,站在她身后,从后面将小颖抱住,将脸贴在小颖的脸上,厚颜无耻的说:
“小颖,让爸爸稀罕稀罕你……”边说,边将一只手,从衣领伸进小颖的内衣,在她已经发育成熟的胸上乱摸、乱捏。
猝不及防的小颖被养父这突如其来、恬不知耻的行径吓傻了,边用双肘、双手护住前胸,边挣脱开养父的手,哭着往屋外跑。
这时,恰巧养母买菜回来,与正要夺门而出、惊慌失措的小颖撞个满怀!
养母拥住小颖,问:
“颖儿,咋地啦?”
小颖把头埋在养母怀里,哭的更凶了。
养父追出来,恶人先告状:
“你看看,这怎么还不兴说了呢?她作业做错了,我说了她几句,跟我顶嘴,我吓唬她说要打她。这不,就要离家出走,不服天朝管啦?”
养母看看丈夫,瞅瞅怀中梨花带泪的小颖,瞪一眼丈夫,高声道:
“颖儿一个小丫头,书念差不多就行啦,咱也不当科学家,也不是非要考名牌大学,成绩差不多就行,以后,不用你管。不许你再吓唬我宝贝女儿,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个指头,打她一下,我跟你没完!长这么大了,我还没舍得弹一个脑崩呢!”
10.
养父真应该去当演员,戏演得相当逼真,撒谎也不眨摸眼睛。一场闹剧,就这样被搪塞过去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小颖再也不敢单独跟这个禽兽一样的养父独处了,也不想再生活在这个家里了。
一天,养父外出跟朋友喝酒。小颖对养母说:
“妈,我去同学家玩儿会,一会儿就回来”。
养母:“别玩儿太晚,早点回来!”
小颖:“知道啦。”
小颖终于鼓起勇气,离开那个曾养育她、也带给她温暖的“家”。
担心养父、养母发现后四处找她,小颖用兜里仅有的钱,坐火车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无论是哪儿,只要能离开养父的魔爪就行。
到了终点站,她没敢出站:她没钱住店,也怕被养父母寻到。
她在车站卫生间里猫到天黑。
她实在困了,怕自己睡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养父母寻到再带回去,她就一遍遍地沿着扶梯坐电梯玩儿:上来,下去,下去,上来……只为不让自己困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颖随着一列车的旅客出了站台,开始了流浪生活。
她住过大桥底下,睡过水泥管子……打过很多工,吃了很多。
后来,在一家饭店找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
可能是老天可怜这个苦命的娃,小颖在这家饭店,竟邂逅了她后来的丈夫——在这家饭店打工的厨师。
在丈夫的帮助下,小颖凭残存的儿时记忆,找回了家乡,找到了亲妈!
她和丈夫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打工,回家认母时,种种原因,她只跟母亲说自己在外地打工,很忙,没说自己已婚。
回到家,见到日思夜想的亲娘,娘俩抱头痛哭!
小颖看到:
这么多年,自己房间的摆设都没变!
她儿时的玩具,都静静地摆在房间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弟弟和爸爸,都已经不在了,母亲也有些驼背了。村里村外的房屋建筑、街道,都已不是儿时的模样,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还有一点让小颖很不习惯:
母亲满口山东话,小颖这么多年,一直接触的是普通话,家乡话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母亲讲话,语速很快,一件事反反复复的说,她很烦,也听不懂(她母亲有轻微抑郁症)。
母亲做的一大桌子“好吃的”,也不再是儿时“妈妈的味道”,令她提不起胃口。
小颖不知道,这十几年缺失的亲情该如何修复?
她很挂念母亲,但也怨恨:
如果母亲当年不把她弄丢,她就不会吃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罪,她的人生也不会被改写。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小颖成长过程中缺失的亲情,能再寻觅回来吗?
红尘禅语摄影:20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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