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之前
陈家大院里用毛竹芦席搭架的大敞棚内众人吆五喝六,推杯换盏。吃完这顿酒席他们就要离开陈家,下次聚首将是在陈子平五七祭期。
趁众人聚集之际,齐熬说道:“杀害陈大侠的凶手是父子三人,父子三人武功极高,儿子是双胞胎,年纪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若有人遇到这样父子三人的请告知我们。”
坐在齐熬上垂首的古安说道:“为陈大侠报仇在坐诸位人人有责。”
古安说完立刻引来纷纷附和。
齐熬说:“杀害陈大侠的父子三人的武功不可小觑。不知他们杀陈大侠是为复仇还是为了扬名立万,称雄武林。为安全起鉴我们追查时须结伙搭伴。”
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邱松杨说:“我看他们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杀了陈大侠,若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杀陈大侠为什么他们不留下姓名呢,多半是仇杀。”
齐熬说:“也许他们杀了陈大侠后心生畏惧而一时没敢留名。”
了空大师点头:“不管他们出于何种动因,我等都须搭伴结伙。诸位就此择选自己的搭挡伙伴,组成三五一伙四六一群,然后再由熟悉地理的邱大侠分派一下各自追查的方位和范围。”
了空大师说完,众人起身离座相互敬酒,相互邀请,各自选择和自己义气相投、脾性相合的人为搭挡。一时之间大棚内如风雨入林掀起一片喧哗。
在这群情沸腾中,唯一人落寞枯坐一隅,黯然独饮。没有人向他敬酒,向他发出邀请,也没人和他说话。他目光茫然无措,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此人就是孟达。
牛二也常遭人冷落,他能体会到此时孟达的心境。他端起酒碗走了过去,“孟大侠若不嫌弃,和我们搭个伴吧。孟达抬起头,眉眼露出欣喜之色,端起酒碗站了起来,“兄弟不嫌弃我这个粗鄙莽汉,热情相邀,我感激不尽,岂有嫌弃之理?!”
孟达说着举起酒碗与牛二的酒碗相碰了一下,然后两人仰脖一饮而尽。孟达抓起洒坛斟满了两碗,又是举碗相碰一饮而尽。两人如是连干三碗,孟达面露愧色说道:“兄弟一片诚心,我本不该拒绝,只是不知令师令师兄师姐妹们尊意如何?我想我还是做一个独行侠吧。”
孟达说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情。
牛二心中感叹这个外表粗莽的汉子原来心思如此细腻,如此善解人意,他是怕自己做不了师父师兄师姐们的主,所以才婉绝自己的邀请。自己也确实作不了主,自己的那个六师姐本来就处处针锋相对和自己过不去,再加上她对孟达没好感,不用讲她都会拒绝的,那个六姐快人快语伤起人来可不留情面,可别因自己一番好意让正受冷落的他雪上加霜再遭冷眼。牛二心念至此便点了点头,放弃了邀请。“那好,我再敬孟大侠一碗!以谢邀请不诚之罪。”
两人又干了两碗酒,牛二回归原座。李华问他:“七弟,你与孟达说些什么?”
“我邀请他加入我们中间来。他怕你们不答应,拒绝了。”
杨俊冷哼了一声:“热脸蹭了人家的冷屁股了。”
杨俊戏谑了一句牛二,突然想起来问胡云:“三哥,你不是要告诉我们孟达是怎么娶到天仙一样娇妻的故事吗?”
李华也想知道孟达是如何娶到娇妻的,他附和地撺掇道:“快说说。我们都想听!”
胡云摆了摆手:“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好说人家的私密?
这时节嘈杂声中响起了空大师九鼎大吕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气实足,震得棚壁都在发颤,嘈杂喧嚷声立刻静了下来。“诸位选好了自己的同伙,由邱大侠来分派遣调。”
邱松杨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论诸位组成了多少个小团,在下皆按“人分四组,地分八方。”来分派。”邱松杨以一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的气势分遣指派起来。“方德和尚和与子虚道长一组随了空大师向北访查,范围东至来水,西至乌山,纵深不限。丁二侠和丁三侠一组随王老镖头向东访查,范围北至来水,南至丫子河,纵深不限。王大侠和拙徒一组随在下向南访查,范围东至丫子河,西至马头集,纵深不限。俞青俞大侠一组随齐大侠师徒向西巡查,范围北至乌山,南至马头集,纵深不限。余下诸位随古老剑客做镇陈家。”
邱松杨分派完毕,众人又喧闹一阵子,直至各自尽了酒兴才陆续分散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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