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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函:李彦芳 朋与友的距离

复函:李彦芳 朋与友的距离

作者: 61a1b6125647 | 来源:发表于2020-03-27 23:38 被阅读0次

    彦芳:

    在秀梅的微信圈看到你的来信,是去年旧历年的年末(2020年元月21号)的深夜,感谢《书信馆》这个温馨、友善的公益交流平台!

    虽然很突然,却很欣慰很感动,以至于久久未眠。

    无论是探讨还是分享,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便是真正的朋友吧。

    对于“朋友”的认定,你我有诸多共同点,也有不同之处。而“懂”,的确是朋友的至高境界,而“懂”是建立在德、知、识、情趣、爱好、志向等基础上的懂。

    如今我们所说的朋友,是“朋”和“友”的组合。朋和友、关与系的侧重,便是朋和友的距离,便是精神、志趣、同事、同僚、熟人的根本区别。如你所言:官位之朋友,官去朋散,位失友失;利益之朋友,利去则离,益无则远。充其量,他们只是“同僚”、或“朋党”、相识罢了,谈不上友。友则是志同道合、志趣相投、精神相激相励。

    朋和友是一个联合词组,是经过很长时间涵和义的演绎而联合在一起的。

    “朋”最早见于象形文字甲骨文,青铜器铭文中的“贝五朋”,是一种货币单位,五贝为一朋。贝即如今我们说的贝壳,远古作为货币流通时是串在一起的。串在一起的贝,其美丽花纹像鸟儿聚在一起,人们形象地把“朋”作为货币单位,即是连在一起的意思吧。《诗经.小雅.青青者莪》中“既见君子,锡我百朋。”这里的“朋”即指货币。

    而《周易》卦辞“十朋之龟”、“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里的“朋”始与“利”相连。

    但商周之后,“朋”的指意发生了根本改变,一些“文人”开启了“授业解惑”的办学之举。当时“文人”指学识者、有文化者。学生之间怎么称呼呢?便有许慎《说文解字》中“朋,假借也。”假借群鸟聚在一起。既形象又适意,也有大鹏展翅的寓意吧。

    郑玄注《周礼.地宫.大司徒》“师承同门乃朋,志同道合曰友”。即“同师曰朋,同志曰友。”王力先生的《古代汉语》亦有此说“上古,朋和友是有区别的,同门为朋,同志为友。”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孔子所在的春秋时期,“朋”还不是如今所说的朋友,而是当今对同学的称呼。当然既然从远方而来,应是亦朋亦友志同道合的友。

    “友”也是一个象形字,其外形是两个人站在“酉”上。“酉”本义是酒器,“友”意为一家的兄弟在一起喝酒,又引申为成熟。《说文解字》曰:“同志为友”。何为“同志”,古部落之间的人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这种血浓于水的兄弟情谊是牢不可破的,只有同一部落、同一个家族的成员才能信任,围绕一个目标去做事,因此只有兄弟才能成为友。

    在社会的进化和发展中,友的外延逐渐扩大,志同道合者称之为“友”,意指没有血缘的“家人”。“友”这种没有血缘含义的一家人,最早出现在《诗经.关雎》“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美丽的姑娘啊,多么希望和你在一起过琴瑟和谐的日子呀!夫妻在一起,必然志向相同,否则就谈不上情投意合,更不要说白头偕老了。

    春秋时候,古人对友是有自己看法和认识的。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辟、友柔、友佞,损矣。”孔子所言“损者三友”,愚认为,是对人们交友的警示。

    《孟子.万章》里“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有挟也。”可见居孔子所在时期之后的孟子,“朋”和“友”还没有成为一个词组。孟子强调交友择其“德”。

    彦芳,“德”你我谈的“友”必具其一的要素,“德”甚至居“友”之上,且相辅相成。

    就“友”来说,古人看重“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通、道不合的人,就不会在一起探讨问题,探讨人生,互交为友。《诗经.小雅》中就有“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其内涵,就是求其或志趣相同、或意气相投,或才识相益、或才华相慕、或才情相悦者,或相互促进、相互激励,共同发展、同谋大业者。

    《礼记.礼学》中“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很显然,这里的“友”亦指“志同道合”者,不是“朋”所能取代的。且强调了“友多识广”的重要性。不过,由于志趣相同的“友”,很容易共投一师,而成为“朋”;同师同门的“朋”,亦会受师承的影响,而产生共同的志趣,从而成为“友”。因此“朋”和“友”逐渐互为,而不再明确区分,就越来越形成了如今“朋友”的联词稳定结构。

    毛泽东长沙读书时,曾向长沙多校发出“征友启示”,并在一家报社刊登“征友启事”,其最后两句便是《诗经.小雅》中的“嘤其鸣矣,求其友声。”毛泽东就是毛泽东!青年学子就已经胸怀天下、救国救民,征友亦是“志向天下,报效国家,为国捐躯”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心之力》是毛泽东24岁时的作文,开篇“宇宙即我心,我心即宇宙。”胸怀之宏大、思想之深远、见解之超前、思虑之久远,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被称为国之雄才、救世奇文。

    战国时期,有“天下之言,不归杨即归墨”之分,可见世人思想、见解、世界观之分歧和悬殊。杨朱“贵己”、“重生”,主张“古之人,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墨子主张“兼爱,摩顶放踵利天下,为之。”

    即便杨子与毛泽东同一时代,也不可能互为友人。倒是与孟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兼爱有所通衢。

    关于兼爱、兼济、志向,愚认为,胸怀似乎与雄才、与大略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共产党从创立到发展乃至至今,仍以“同志”称呼,实乃恰如其分。如今社会中“同志”的称呼,多有过时之嫌,而国之重任任重道远,民族大业同舟共济,华夏复兴砥砺前行,更需要志同道合的仁人志士志向天下,人类发展更需要雄才大略者携手共进。

    彦芳,聊着聊着,这“朋与友”的外延有点儿大了,似乎跑了题;又似乎太小了点,严峻疫情面前,那些日夜用生命捍卫国人安康的勇士,已远远超越了“朋与友”的范畴,他们是与死神抗争保护我们的“家人”,他们是生死面前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他们是大难面前勇于奉献的高贵的灵魂。

    我几次想敲击键盘给你回函的这段时日,国人所面临的空前冠性病毒肆虐,实乃难以沉静。没有硝烟胜似硝烟、没有战场胜似战场的狙击战疫,我们的政府在全力以赴,我们的国家在全力以赴,我们的民族在全力以赴,那些用生命在战疫中为我们保家卫国的医生、护士、军人......乃至各行各业支援前线的勇士,都是肉体之身,都是父母的儿女,都是儿女的父母,他们不是履行职责,他们是用牺牲自我的大爱,谱写人类英雄的华章!他们是用血肉之躯,铸造人类英勇的辉煌!

    人难无畏!民难聚心!国难兴邦!

    祈愿:我们的祖国坚强!我们的民族安康!我们的人类和谐与共!

    此致

    友:孙英

    2020年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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