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取名
时间到了1955年,听大人说下半年还是准备叫我去读书,对一个到九岁年龄尚未发蒙读书的人来说是多么的高兴,看见同龄人他们已经读了几年了,而自己还没有进学堂门,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后来我想这就要读书了,我还没有一个正式名字,不可能就叫我乳名吧。九岁一起祖父和父母从未给取过名,所有的人都叫我“水婆儿”或“水娃儿”,这个乳名是谁人所取,有什么含义,下载也没有去考证过。我想也许是拜保保(所取),就连我当兵回家探亲时(1970年)舅妈扔叫我“水娃儿”,舅舅说人家都这么大了还叫人家的小名,以后舅妈才改的口。眼看读书报名的时间快到了,大人仍无取名的意思,我去问祖父,说我去个啥名字,他说按字辈你是“述”字辈,也没取名,后来我干脆自己取名“刘述华”,我只给妈妈说了我的名字就叫刘述华,母亲说要的,由于父亲威严,不敢给他说。就这样这个名字就叫到现在,由“述”变“树”是在部队造成的,他们都给我写成“树”,我犟不过他们,就只好放弃了。后来我还相继为三妹刘淑容,四妹刘淑康取了名,至今未改。我的父母就有这样洒脱,养儿育女连名都不授一个,我算有个乳名还不错,以下的都排行叫,多方便,二娃,三咡,奶四儿,五儿,你看叫起来多顺口。
[if !supportLists](二)[endif]我的父母
记得年轻的时候父母亲,他们很累很辛苦。由于家境贫寒,单靠那一点土地难以养活全家,我们家乡的穷人习惯挑炭卖维持生计,就是到威远县的立石桥里面什么狗儿洞、大沙坝、斯票岩等煤厂买煤炭到井研县的东林场去卖,从中得点运费,也就是脚价。从家里到煤厂50多里,从家里到东林24里。每天早上鸡叫头道时,母亲起床为父亲做早饭,当饭煮好后,就铲一大碗饭包在洗脸毛巾内,捏成饭团,再放在火钳上放进灶里烤起锅巴。再喊父亲起床吃饭,吃完饭父亲带上饭团出发到煤厂挑煤炭去了,母亲就独坐在街沿上盼天明。有时我醒了也起床与母亲陪坐。看见对门山上的树影开始分枝了,天就快亮了。天明后母亲就下地劳动。下午四点左右母亲就背起背篼沿煤炭厂的路走去接父亲。如果去的早接的远,父亲高兴日子就好过一点,如果去晚了,接的路程近了,那母亲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除了挨骂外,还要遭到父亲的毒打,有时用手打还好,弄不好就是用扁担打,挨了打还要罚更多的煤炭给她背,我的妈妈太可怜了。等他们回来已不知道天黑了好久。第二天一早,天未亮就出发挑煤炭到东林场去卖,有时生意不好,到天黑都还没有卖掉煤炭。卖掉煤炭才能买米回家度日,一年四季就这样周而复始的过着日子。有时好多天都没有见到过父亲的面,因为他走时我未醒,他回来时我已睡。像这样的家庭多的是,何止我一家。
父亲一生嗜酒如命,脾气特别不好,特别是对家人,对外还笑脸相迎。每当赶场把酒喝得烂醉,东倒西歪的回到家里。稍有不顺心的事就借酒发疯,与母亲生事,动不动就抓着母亲一顿暴打,手抓着母亲的头发,按在地上,用脚踏,拳打脚踢。直至打得母亲满身是血,遍体鳞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我们做儿女的只吓得在一旁直哭。根本不敢出声。这还不算,几乎每次打了母亲后就是砸家具,次次都有损失。严重的时候抱起小罐罐打大坛子。把家里搞得一片狼藉。粮食和瓦子混为一地。像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子女挨打那更是家常便饭,大概是1952年仲春时节的一天,天气晴好。儿时的我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有贪玩儿的天性。独自一人到李家寺庙子后的干田去抓黄鳝去了。忽听父亲叫我,便赶快回家,回来谁知他躲在竹林后,突然跳出来就拦腰给我狠狠的一斑竹打来,顿时左腰肋下拇指粗一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从此给我留下一块三寸多长的疤痕作为终身的纪念。
他一生武断,家里的一切都是他一人说了算,经济一律有他掌管,别说儿女,就连母亲身上也身无分文,只有劳动的义务,没有用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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