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季文略、许静云按院里的指示召开紧急班会传达“疫情防控”相关部署,“非典”一起病例出现在长沙城中了。而这一届出外找工作返回的准毕业生已经被安置在专门隔离的宿舍。院里的要求非必要情况不得进出校园。江晓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家教工作也因此终了。
这日傍晚,夕阳如画,春风醉人。校外人头攒动,异常热闹。过了今晚,明日要封校了。至于封多长时间,没有说法。
江晓、汪絮快步走到校外住处。校内他俩所在的宿舍,现在仅有一人住;偷过钱包的那位同学,因长期沉迷网络游戏,荒废学业,在这学期刚开学便被学校勒令休学了。不然,汪絮岂能同意江晓的退房提议?
跟房东说明情况后,两人迅速收拾房间。待会儿还要赶到市里,给学生上最后一课。
收拾了一会儿,汪絮额头冒汗,他感到肠胃阵阵绞痛。江晓见他不适,问道:“怎么啦?这活还没怎么干,瞧你出了一头的汗。”
“可能晚上吃坏了东西,肚子痛。”他不敢多想,也害怕跟江晓多说。
“让你少吃点零食,垃圾食品吃多了,互不认账,在你肚子里打架了吧?去蹲下厕所,会好些。”
江晓独自拆卸电脑,装好书籍,收拾完被褥等。过了好一会儿,不见汪絮出来。他走到卫生间敲门,问道:“还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要紧,好多了。阿晓,我好累,你电话给宫七,让他过来帮忙吧。”
原本是要叫上宫七、季文略帮忙的,但在食堂吃饭时,这两人说要去剪头发,江晓便没提搬家的事。而宋元又邀苏媛出门了,江晓不愿意再叫其他人帮忙,心想多跑几趟罢了。
给宫七打完电话,江晓对还在卫生间蹲着的汪絮说:“老七他们要等下过来,我先跑一趟,把电脑主机送过去,这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
等江晓返回,看到灯光下亮闪闪的两个光头,哑然失笑。
“笑屁啊。季孬子又失恋了,趁着要关门了,剪个光头,从头来过。这叫啥来着?对,闭关修炼!”宫七说道。
“那你怎么也是光头?你这叫闭门思过?”江晓问。
“我给你一脚!他一个人搞光头,多孤单,我陪他一起搞。这才叫兄弟嘛。不过,三零一那帮家伙也都剪了光头。卧槽,剪光头都要排队,这风头被抢的!”
三零一?江晓心想宫七说的那当然是包括许辉跟包一飞了。
季文略在一旁一直没说话,这时才说:“娘的我还感动了下!感情你以为这是想出风头呢?干活!”他又对坐在床板上的汪絮说:“阿絮,你们搬过来是我们帮忙的,搬回去就不需要了?我要生气了。”
汪絮勉强挤出笑容,心下感激,没有说话。
“要不是他突然肚子疼,还真不叫你俩了,怕耽误了你们这么帅的发型。”江晓抱起被褥说。
“阿絮你真跟个娘们似的。你也有痛经吗?”
宫七拎起两摞用尼龙绳打包的书籍,屁股拱着季文略说:“废话真多。赶紧干活!你背这两个包,还有那桶,你也拿一个。”又对汪絮说:“阿絮,你坐着歇会儿啊。我们再来一趟就搞定了。”
待到物品全部搬回宿舍,江晓说:“得抓紧时间走了,迟到了多不好。”
汪絮说:“人家少你这一课很要紧吗?我肚子不舒服,不去了。”
“那……”
“你想自己一个去?随你!”
“总要有始有终的。不去不妥,给人家不负责任的印象。”
“你要负什么责任?这辈子你可能都不再见到人家了。”
见江晓生气地抬腿要走,汪絮捂住肚子“哎吆”声起。
“严重了吗?去医院看看吧,别是什么阑尾炎的。”江晓回身去看他。
“死不了!给我去买点治肠胃的药吧。”
江晓听下赶忙要去买药,他还想着家教的事。
“哎,回来。你先给家长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下。再把床铺好,我要躺会儿。”
他鼓着嘴,望着汪絮。无奈,他给学生家长打电话解释,并承诺会把余下教案写好寄到。
铺好被褥,他让汪絮躺下,便出门买药。
“哎,回来。”
“都打了电话了。”
“这屋子这么乱。你好好收拾下。我自己去买,你这蠢人,怕是又会买错。”汪絮起身,跟没事一样。
“你他……”江晓叹了一口闷气,从桶中把衣架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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