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按资论辈的,按年龄顺序的该我们几个支教了。从领导宣布那一刻“她们几个要奔到山上去了”,全场哗然,我的心也瞬时透心凉,恐慌不安席卷了我全身。
要去的那所学校是一所寄宿制小学,距城区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关键是我们几个那会还不太会开车,都只是有本一族而已,更何况上山下坡的,自己没有开车的胆量,家里人也不放心。我怎么去呀?要每天晚上住到那,孩子怎么办啊?山里的孩子好不好教啊?这一系列问题都困扰这我。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有时真的不仅仅是一句安慰的话。事已至此,只有义无反顾了,卷着铺盖卷就此上山了。这一去,体会到了山区孩子的淳朴与求真求知的热情和渴望;这一去,成就了我们四个女人共患难式的姐妹情;这一去,更加觉得老公是一个好父亲,好儿子,好老公。
山区的孩子刚开始是有些害羞怯生的,但是几节课下来,孩子们淳朴善良的本性显露无疑。
课堂上,一个个正襟危坐,瞪大眼睛看着你,你走到哪他们看到哪,根不不需要想组织课堂,维持纪律之类的事,只要想方设法让孩子们喜欢上自己讲的课,让他们分分有收获,节节有成效。
朵朵认可的小红花,一个个鼓励的微笑,一次次认可的拥抱,一次次加油式的击掌,孩子们从刚开始的不自信,不敢开口发言,羞于表达自己,到后来争先恐后地举起有些粗糙的小手,原来他们一样的如此优秀。
课间,和孩子们一起在蓝天白云下,在草地上踢毽子,跳绳,丢沙包,打羽毛球,原来他们也是这么的活泼可爱。
下课了,他们围在我的身边,问这问那。城区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城里的孩子学习好吗?老师你为什么来我们学校呢?原来他们一样充满了好奇心,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中午下午饭后,他们也会来到我的宿舍,坐在我的床边,给我拿几个他们家的柿子,我也给他们拿出一些零食。就这样吃着聊着。孩子跟我聊着他们家里里外外的事,我也告诉他们我孩子大大小小,原来他们也像我喜欢他们一样喜欢着我。
一年很长,一年也很短,一年中建立起来的浓浓师生之情,有太多的不舍,孩子们拥抱我流着泪说老师,你一定要在来看我们,我说一定。
后来履行了诺言,带着礼物看望了我曾经的那些学生,现在再去也见不着了,都上初中了。
那一年的奔波很累,但结识了一群质朴可爱的孩子们,也很幸福。
那一年,任教不同学科,不同性格,不同爱好的四个女人因此结缘,从此剪不断, 扯不开的“四人帮”再次诞生。
有人戏说我们是患难见真情,虽说不上有多少难,但那样的情形下,我们彼此的心的确贴的要更紧密一些。
我们一起在班车上高谈阔论,忘却了晕车,忽略了时间,忘记了周遭,完全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我们的肆无忌惮引来了众人善意的微笑。
我们一起夕阳下漫步,并排行走在山间小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侃侃而谈,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从戏里戏外到自己家长里短的,黑自己的老公,怨自己的熊孩子,一吐为快,无不惬意,笑谈这样的我们,绝对不会有心理疾病。
我们一起爬高上低,冒雨采摘苜蓿,进农家摘杏子,上树摘柿子,似乎回到了儿时无忧无虑的童真年代。过后,有的老师告诉我们说柿子树上不得,容易断,人爬上去危险,那时也只有唏嘘了。
曾记否,我们又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开启卧谈模式。四人两间宿舍,那个“贾”小妹,你还记否冒充宿管老师敲门警告我们到点了要关灯睡觉,不许说话,吓得我们真的一晚上不敢说话了。
那一年,管不了孩子,见不着家人,却收获胜似亲人的姐妹情。
那一年,我在山上,老公和孩子在山下。孩子刚上幼儿园,上半天休息半天, 接送都是老公一个人的事。
虽说有公公在给帮忙看孩子,但老人也只是看孩子而已,做不了饭,所以老公既当爹来又当娘。
下了班了赶着接回孩子,还得张罗着做饭,吃完饭还得哄孩子睡觉,送孩子去了幼儿园还得赶着去上班。一切一切的不容易,老公做的很好,很是感激。
那一年,作为妈妈,我是不称职,但我有一位有责任心的爱人,孩子有一位称职的爸爸,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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