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拉呱
文/一笑东方
老师,你好久没写文章了,这是学生对我说的话。
喜欢学生的是不是发来的问候,虽然越来越少,我理解他们。人嘛,总是一路向前,有些人和事都会随着生活领域的不同,渐行渐远,走过从前,万事随缘。
四十岁的人了,真正关心我的,除了家人,就是我这些弟子们了。欣然知晓第七届学生里李嘉怡被宁波大学录取,刘子嫣被杭师大录取,张亦驰被浙江中医药大学录取,我心甚慰。我常想,孔子是孤独而又幸运的,幸好有那群弟子。就连周游列国的时候都陪着他。我想我的文字,首先愿意读的就是我的学生们了,没有他们,也许我会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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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文章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最近忙,或者心绪不佳。我不愿在自己心境最恶的时候写文,那样会扼杀了诗美,这是借用大先生的话。那样的文章锋芒太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正如有人说,人要用几年学会说话,却要用一生学会闭嘴。于我而言,我把能说的写进随笔,把不能说的写进小说,把说不清的写进诗歌。
晋朝阮籍,口不臧否人物,这是我喜欢的境界。因为所处的环境由不得你胡言乱语,你最好学会缄默。他就连写的“咏怀诗”也是模糊了本意,尽让后人猜想,这诗歌成了谜语。说到诗,我一直怀着崇敬的心情仰望。它是文学之根,是艺术之源。正如发源于青藏高原的一眼清泉,令人神往,却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够到,我们写诗,往往言不及意。这些年,我目睹了太多的人以诗歌的名义写诗,写的根本不是诗,却获得了许多诗歌的奖。诗歌是生命的律动,许多东西不是告知给读者,而是说一半,留一半。是浅尝辄止,是意在言外。读者呢,因言而晓意,得意而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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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文学,在纯文学的路数上,那些八零年代九零年代起来的前辈作家们仍然占据着高地,大型的文学杂志,仍是他们的专栏作坊。但是网络的世界一直在更新着,电视剧是小说的世界,网络小说始终霸屏。因为有故事,由类型人物,虽然不管什么题材到最后都是大同小异的题材,不是臭小子成为女人的中心,就是灰姑娘成为男人的中心。或者调个,王子沦为阶下囚,然后复仇成功,换成公主也一样。或者成功人士之间的博弈,恩怨情仇一锅出,即便穿越,也改变不了本质。流量成了中心,而故事则为次要了。因为网络文学是一种消费,我们消费文字,消费时间,消费幻想,消费自我。至于文学性,是绝少有人关注的,创新太难,不如模仿,成批生产,若能加上一些文化的元素,那么就可以俘获更多的观众。
人们关注的点是热搜,不论怎样的大事件,都会在反复的关注中失去最初的方向。网络是伟大的,也是可怕的,悠悠众口,众口铄金,真金不怕火炼,却怕这网络。绝网而无忧,那是自欺,因为人世如网,你在网里。
这几年从网络而得知,那些文艺界的老人儿一个个离去,不禁泫然。无数个日夜,他们的作品陪伴着几代人,在物质贫乏的时代,在没有网络的时代,那就是理解这个世界的窗口。他们作品滋养我们的心灵。他们一个个离去,意味着一个时代的落幕。历史永是向前,我们不得不对过去告别。而我曾经天真而固执的认为,这些人可以伴随我们许久许久。从文艺方面来说,我喜欢金庸的武侠,喜欢倪匡的杂文,喜欢李敖的嬉笑怒骂,喜欢蓝天野的老爷子的演绎,喜欢乔羽的歌词,喜欢马金凤的柔美唱腔,他们一个个离去了,我心里很是难过,然而,我只把这些难过放进心中,不愿写太多,因为真正的喜欢不是诉说,而是学会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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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拉呱(láguǎ)一词是皖北、苏北、山东一带的方言,意思是聊天,和东北的唠嗑一个意思。也有讲故事的意思,譬如听二大爷拉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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