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个自己,在做着我不敢做的事,在过着我想过的生活。
——宫崎骏《猫的报恩》
“好早啊。”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小米站在门口。“现在几点啊?”
“九点多啦。”小米轻快地进门,熟门熟路把书包挂在衣架上。“小白呢?”
小白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伸了个大懒腰,打了个哈欠。
小米揉揉小白的头,小白想躲开,但是没能成功。小米站起来,审视着我。
“你还没起床啊,懒虫。”
“……昨天睡得晚。”我转过头打了个呵欠,刚好在镜子里看见乱成一团的头发。我伸手抚了抚头发,有几撮依然倔强地站着。“怎么这么早啊,今天没课吗?”
“翘课了。”小米追着小白揉,小白打着呼噜欲拒还迎。“今天上课的老师太丑。”
“你是去上课还是去看选美啊……”
“影响心情嘛。”小白放弃了虚假抵抗,小米捏着小白的手跟自己打招呼。“所以我就想,不如来看看小白好啦。”
“小心考试挂科。”我去洗脸洗头发,透过哗哗的水声,还能听见小米的嬉笑。
“不会啦,我可是学习很好的。”小米抱着小白,轻轻和他碰了碰鼻子,“再说这一门是开卷考试。”
“……好吧。”我用力擦干头发,“吃早饭了吗?”
小米的脸颊蹭着小白的脸,好像是在摇头。“不饿。你今天忙吗?”
“不忙,今天没什么事。”我本来打算我在家里玩游戏的。
“太好了!我们去散步吧。”小米把脸埋在小白肚子上,说话声音也含含糊糊的。小白懒洋洋假装挣扎,伸出了一只小手,分开五个指头,看起来更像是伸懒腰。
“……散步啊……”我去找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多哎。这个时间散步会不会有点早?”
“那么在乎时间干什么。”小米终于放过了小白,转身对着我,“谁规定九点就不能散步啦。”
“也有道理。”我觉得她说的的确有道理。谁让她那么好看呢,说什么都有道理。
我们在早上九点多出门散步,路旁的店铺往往刚开门,路上显得有点冷清。初夏的天气刚刚好,风带着些微的水汽和草地的气味,天空和树木刚被昨天的一场大雨洗过,颜色丰富得让人心生怀疑。
小米轻轻哼着歌,步子随着歌的节奏不急不缓,带着韵律。我脸上挂着傻笑,心里隐藏着某种期待;到底期待的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明白。
小米突然走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冰淇淋。我接过冰淇淋,手指轻轻碰到她的手指。虽然是夏天,她的手指依然冰凉。也许是冰淇淋的原因吧,我想。
我记得那个冰淇淋是香草味的,在初夏的阳光下,闪着温润的奶油色的光。我们沿着河边公园走着,一边轻松聊着天,一边舔着冰淇淋,直到嘴里只剩下淡淡的余味。我们好像聊起过大学里的课程,聊到了曾经做过的傻事,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在夏日的微风里,我依然捕捉到了一声轻叹,细细的浅浅的,像是一条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的蜘蛛丝。虽然很细,虽然换一个角度就再也看不到,但是我依然知道。
那时我还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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