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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父母都忙着各自的工作,上小学以前一直在姥姥家长大。在我童年的记忆里一直把姥姥姥爷家当作自己的家,多少次梦回故乡总是和姥姥姥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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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年轻时在天津开饭店,有一手作鱼的好手艺,他做的鱼香气扑鼻,全村都能闻到。七十年代的农村难得炒菜,更别说吃鱼。逢年过节买一次鱼,姥爷一定会等妈妈回家的时候才吃。我在外面玩老远闻到有做鱼的香味哪一定是姥爷做的,他做的味道和别人不一样,鱼刺都是软的,入口既化。在哪些缺油少盐的日子里,吃一次鱼能回味上半年。
姥爷年纪大了,回到农村一天也不愿意闲着,在生产队干些力所能及的活,我记得他干的最多的就是给生产队的牲口准备饲料。我每次去找他总见到他在不停闸草,年轻一些的人压铡刀他负责往铡刀里面送草料。
牛马爱吃的豆杆,偶尔豆杆上也会带着豆荚,姥爷总会把有数的豆荚收拾出来放在一边,慢慢积累到一定的数量换豆腐。那时候豆腐是能吃到的难得的美味。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日子应该是比较艰苦的,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家里没有炒菜的习惯,每天都是吃咸菜就窝头,喝玉米面糊糊,却从来没觉得艰苦。
那时候能吃饱饭,已经算是富裕了。我们家能吃饱,是当时农村的“土豪”。
小时候最盼望的事情是跟着姥爷去赶集。农村要五天一个集,可以去买一些吃的用的。从我们家到集上有五里路,对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来说哪应该是非常遥远的距离了。
姥爷去赶集总是背一个两边都有口袋的褡裢,会到集上买上一斤花生、两根油条之类的好东西。
每次跟着姥爷去赶集一路上,他好像也不说什么,只是听着我叽叽喳喳的和他说着我的小故事,一会就会累的走不动,他总是耐心地指着前面地柳树告诉我,咱们到前面第三棵树哪里歇一会。在数完一个一个小目标以后终于看到了,集上的高楼。
所谓的高楼只是局部有个两层的建筑而已,因为周围都是平顶的茅草屋,哪一栋两层的砖房已经是当时最豪华的建筑了。
走到楼房下面会有一个个买豆腐脑的帐篷,里面有几张干净的小方桌,姥爷总会买上两碗豆腐脑,两个尖尖的馍馍,我们两个一人一碗。白白的豆腐脑上撒着绿色的香菜、几粒咸菜还飘着黄色的油花,有时候还会买两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
看着帐篷外哪些羡慕的眼神,坐在帐篷下大快朵尔的自己,神气地要飞起来。
直到现在我都特别喜欢吃豆腐脑,只是再也找不到小时候的味道。
现在回想起来姥爷应该是吃不饱的,每次看着我心满意足的吃馍馍喝豆腐脑,他就会特别开心。他等我吃完再买点家里需要的生活用品就背上褡裢往回走,路上常常碰到村里赶着牛车赶集的熟人,他总会招呼人家带我一段。可是我一个人在车上坐一会看着姥爷一个人离我越来越远,我总会从车上跳下来在路边等着他,姥爷看到我跳下来问我为啥,我说要陪他一起走,他不在说啥,拉着我的手慢慢往家走。
小时候我应该地特别活泼的,坐在小伙伴家里能一个人说过不停,肯定有不听话地时候但姥姥姥爷从没大声吼过我更没批评过我。
后来回到母亲身边,适应了很长时间,总是想念姥姥家,想念姥姥家门口的小伙伴,而且因为生活环境的改变,从一个外向的孩子变的少言寡语。
每天只是默默的干活,抱着收音机听个没玩,把自己沉浸在评书的世界里。
那时候总是利用一切机会回姥姥家,肆无忌惮的爬上太师椅,去翻找茶盘里的两分钱硬币。去姥姥的床头去揭姥爷贴在墙上的柿饼皮。去厨房后屋看看有啥好吃的,去问姥爷啥时候换豆腐。
每逢母亲严厉的批评我,就会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姥姥姥爷的好,甚至一度认为母亲喜欢妹妹更甚自己一些,和父母之间总有一段莫名的距离。
长大了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姥姥姥爷身边,总以为自己还是哪个喜欢让姥姥梳头的黄毛丫头,是哪个喜欢看姥爷闸草的孩子,喜欢让姥姥帮着养小鸡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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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难忘的是童年的记忆,哪些无忧无虑到处玩的日子永远的留在心灵深处,无论多大总是无法抹去。
记得有一天屋外下着大雨,喜欢到处疯玩的表哥和我,难得安静的在家呆一会,姥爷对表哥说一个人不能怕吃苦受累,怕啥来啥,要多学手艺,技不压身。
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表哥是否记得,在旁边玩地我却是记得特别清楚,成长过程中一直按照姥爷说的话,努力掌握一门技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地人。
今天跪在姥爷地墓前,看着墓碑上熟悉地名字,姥爷哪忙碌地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心里特别难过哪个拉着我的手赶集的姥爷怎么再也看不到了呢?写着这些文字怎么心里总有点疼,总是些泪水漫过眼底,姥爷你还好吗?你给我的温暖我都记得,只是再也没有办法回报了…….
总听别人说尽孝要趁早,趁自己还在长辈身边,趁他们还在世,可以为他们洗一下衣服,可以为他们打水扫地倒垃圾。为他们做一顿饭,哪怕为他们摇一次蒲扇也好。
可惜往往是少年时不懂事,只是在无尽的享受长辈的慈爱;等长大了终于懂事了,却往往已阴阳两隔,再也无法实现当初许下的诺言。
好在永远都记得姥爷殷切的期盼,期盼我们发奋学习,期盼我们努力工作,成为一个有多种技能,技多不压身的人。
姥爷,坟前的野草已清理干净,您的孙辈已长大成人,成为了一个个和您一样勤劳善良的人,带着您的嘱托和良好的品德,未来的路上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会无惧未来,您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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