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沉鱼
文/石岩磊
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被誉为我国古代“四大美女”，她们享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其中排名第一的当属春秋时期的越国人西施，她本名施夷光，出生于今天的浙江省绍兴市诸暨苎萝村，自幼随母亲在江边浣纱，豆蔻年华时便出落成貌若天仙的美人坯子，清澈的河水映照着她俊俏的身影，使其愈加显得楚楚动人，连水中的鱼儿都觉得西施太美了，自惭形秽地沉到水底不敢出来，由此“沉鱼”就成了她的代称，而施夷光还是位典型的“励志姐”。
越王勾践在与吴国的征战中失利后卧薪尝胆意欲东山再起，他想采用“遗美女以惑其心，而乱其谋”的策略来对付吴王，于是选来西施和郑旦二个美人先在宫中培训，让她们学习歌舞技艺和步态礼仪。西施虽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毕竟出身乡野并无才艺，为了复兴越国大业，她日日苦心修炼潜心钻研，3年后终于可以在悠扬的乐曲声中翩跹起舞，于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勾践又给她们制作了华丽适体的宫装，方进献给吴国。
吴王夫差对西施一见倾心喜不自禁，在姑苏城内构筑春宵宫，天天与西施戏水取乐，又为她建造了表演歌舞和欢宴的馆娃阁与灵馆，用上好的木板铺于几百口巨缸之上排成“响屐廊”，可以让西施裙系小铃、足蹬木屐在上面载歌载舞，铃声和大缸的回音相互交映，令夫差如痴如醉沉溺其中，渐渐地无心国事不理朝政，吴国最后走向了衰败之路，越国终于得以报仇雪恨，而西施功不可没。
人们常说红颜祸水，妺喜、妲己、褒姒、骊姬等美女被指责为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西施同样是“祸国之女”，可她却跳出了这个怪圈。唐代诗人罗隐就写诗为其正名：“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苏东坡更是以“欲把西湖比西子”的名句将她与一湾秀水紧紧相连，古人还臆造出一个“东施”来凸显她的俊美，不苟言笑的鲁迅也对故乡的“豆腐西施”记忆犹新，可见西施非但没有因“美人计”亡吴而得恶名，反而成为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名垂青史。
西施的结局史料不详，各种版本的传说不一而足，有两种说法比较流行，一是她跟随对其倾慕已久的范蠡归隐山林，驾一叶扁舟消失在烟波浩渺之中，二是吴国灭亡后，吴人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西施身上，用锦缎将她层层裹住，沉到了扬子江心。而我更倾向于一些话本和戏剧中表演的情节：西施助越国灭掉了吴国后，一方面感到欣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另一方面也深感内疚，觉得对不起吴王夫差，在一种异常矛盾的心理中不能解脱，最后自缢于馆娃宫内。
种种猜测不过是后人的演绎，肯定不会是事实的写真，我偏向自缢之说的原因在于，这种推演展示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西施，她既有国仇家恨的大义，同时也有情真意切的长情，吴王夫差虽是耽于享乐不务正业，可他毕竟对西施恩宠有加百般呵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天长日久的耳鬓厮磨中一定会心生情愫，最后的殉情虽悲壮，但更显现出西施并非寡情薄意之人，这样的美女便超越了“花瓶”的定式，窑变为令人敬仰的美神。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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