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是母后刚命人送过来的线报,上好的洛阳小笺,逆光处还能看到隐隐的云纹。我不禁笑了:母亲真是急糊涂了,竟然犯这种低级错误。难道是这么些年太清闲了,让事事小心的母后也有些放松了?不过,这信上的内容还真是没有什么新意。一个小小的妃子,竟也能威胁到我的地位了!
我嗤笑一声,就着烛火将线报点燃。看着火光一点一点蹿高再归于平静,我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对角落里那个静默的身影挥挥手:“告诉母后,叫她莫要担心,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似有风拂过,房间里只剩下我的呼吸声。
翌日一早,母后紧随侍女的通报踏进内室。“我儿可是休息好了?”她拉着我的手,眼神往四处一转,精致的眉略略皱起。我迎上去,随口吩咐下人:“去,把昨儿新得的明前龙井拿来。”支开了下人,我才道:“母后,你是否伤心?”
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满是贵气的女人,我只想得她一句真话,我知道,她能听懂。母后只怔忡了一瞬,她盯着我的眼,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我只静静地看着她,我在等,等她做个选择。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抚上我的脸颊,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疲惫,“最是无情帝王家,在我昨天送出那份密信时,我就只有你了。”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母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要小心,这次的女人不同以往,母后担心……”她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只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担忧。都说当了母亲的人,既能坚强如钢,也能柔弱似水,都只是为了孩子而已。
“母后放心,这个女人翻不出浪来。”我实在不忍心再瞒她,“婉柔是我的人。”
“你……”母后满是震惊的眼意外地愉悦了我,一瞬间,母后就懂了。临走时,她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以决后患。”
婉柔,那个父皇的宠妃确实是我的人,一个被放在青楼秘密训练了八年的女人,深谙男女之事,不然怎么能将一国之君迷得晕头转向呢?父皇好女色,我怎能不孝顺呢?呵呵,婉柔还不知道,她每天悄悄调的香里有好东西吧!我这个幕后主人也真是操碎了心。
她若乖乖听话,我必保她衣食无忧;如果不听话,哼,她身体里的东西就够她好好享用了。我不是茹毛饮血的怪胎,我只是不想在对付一众虎视眈眈的皇叔皇伯们时,还得担心有人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皇家,只信奉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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