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到这里,我分明看到黄花儿老人目光炯炯,满脸笑容。我想,这应该是黄花儿老人最美好的回忆吧。
11月8日,微风萧瑟,忽暗忽明。
天还没亮,只见一身穿长衫的男子先是左顾右盼,继而匆忙从鬼子司令部走了出来,径直走出了县城。一路战战兢兢,终到游击队。朦胧中,看到大家都还在熟睡,便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双脚刚迈进来,就被早已埋伏好的孙启龙二壮等人按住。张文峰直呼,“做什么,我是张文峰,张大夫!”二壮伸脚想要踢过去,被孙启龙制止住,孙启龙脸上青筋暴出,“张先生,请问您这一大早是去了哪里?”
张文峰试图挣开二人,甩了甩手上的草药,“我是去县城取药,黄广庆同志的伤势未好,还需草药涂抹。”
“进来!”孙启龙冲着门外大喝一声。
只见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二锁,把你看到的说出来吧。”孙启龙对着年轻男子说道。
“昨天晚上,我便一直守在张先生的门外。”年轻男子娓娓而来,“两个多小时前,张先生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直走进了县城的鬼子司令部,十多分钟之后,张先生手里提着……”
“够了!”张文峰闭上眼睛,便默认此事。
“关起来!”二壮挥了挥手。
“不过,我没有输!”张文峰突然张开眼睛,面目狰狞的大笑,“你们是斗不过我打日本天皇的,哈哈哈……”笑声愈来愈弱,一口黑血从张文峰的口中喷出。原来张文峰的口中早已含了毒药,只待事情败露咬破毒药自尽而亡。
“队长,那我们的计划?”看着倒地而亡的张文峰,二壮问道。
“先把他埋了,”孙启龙答道,“计划有变,今天不去县城了。还有,快去把贾亮关起来!”
“建亮,为什么?”二壮满脸疑惑。
“他也是奸细,”孙启龙叹了口气,“先把他关起来,不要伤他,等到了明天再说。”
天色渐亮,晨曦若隐若现。
“大家都不要偷懒,好好干啊!”黄花儿带着妇救会和乡亲们笑呵呵地走进了黄花菜儿地,“都记住啊,只能折断,千万不能拔根。留着根,来年春天这黄花菜儿还能长出来,要是把根拔了,就是把这黄花菜儿灭了。”
“哎,队长,我们折取这黄花菜儿干什么啊?”二壮跟着孙启龙一边走进黄花菜儿地,一边挠着头,不解的问道。
孙启龙只是笑了笑。
“哎,花儿,你说,我们弄这么多黄花菜儿干什么?”看到孙启龙故意不搭理自己,又跑到黄花儿的身边,装作可怜的问道。
“嘿嘿,你猜啊!”黄花儿一边弯腰折着黄花菜儿,一边喜逗四肢发达的二壮。
“总不是用来吃的吧。”二壮气呼呼的把一株黄花菜儿连根拔起。
“告诉你,别拔根,别拔根,你还拔!”黄花儿拿起手中的黄花菜儿便向二壮身上招呼,“亏你还是咱们蒙阴县的人,你难道没有吃过这黄花菜儿吗?”黄花儿一边折取黄花菜儿,一边给了二壮一个白眼。
“啊,还真是用来吃的啊!”二壮又折断一根黄花菜儿,拿在手中细细观察,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二壮大手一挥,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我记得奶奶说过,这黄花菜儿有毒,不能多吃,泡茶还凑合。”二壮一边回忆着奶奶说的话,一边不解地看向黄花儿。
“这倒没错,黄花菜儿确实有毒,但那是在春天,花儿盛开的时候。你再看这些黄花菜儿,早就被风干,毒性也就没了,所以咱们把它们都采下来,用热水一烫,就足够吃到明年春天了。”黄花儿站起来,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黄花菜儿,“你看,这么多呢!”
“哦,对啊。”二壮傻呵呵的笑着,“不过,为什么要把整珠的黄花菜儿都折下来,我们只吃花儿不就够了吗?”
“把这秸秆编织起来,给你穿在身上,你说暖不暖和?”黄花儿又扔给二壮一个大大的白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用在你身上真不错。”
“哎,黄花儿你,你……”二壮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涨得满脸通红。
“我什么我,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干活,这么大的个子,干得少了晚上不给你饭吃!”黄花儿装作生气的说道。
“是,是,是!”二壮弯下腰,大把大把的折着黄花菜儿,便不再说话。
一株变为一把,一把又变为一捆。继而,一捆捆的整珠黄花菜儿被搬到了山洞内,越堆越高。
整日太平,相安无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收割黄花菜儿的乡亲们也渐渐离去。
孙启龙等人满心欢喜地走进了山洞,望着堆积如山的黄花菜儿,孙启龙长舒一口气,“终于,乡亲们不用再挨饿受冻了!”
“是啊,阿龙哥,明天再干一天,就足够我们用了。”黄花儿一边锤敲着酸痛的胳膊,一边说道。
“天亮我要去一趟县城,二壮,黄花儿,明天你们再和大家辛苦一天。”孙启龙从山洞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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