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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老歌,不知从谁的手机里传出来,估计是谁把它设置成了手机铃声。时到今日再听到这首歌还是怪好听的,还隐约的有一点让人莫名伤感的情愫,像野草一样在心里悄悄地滋长,慢慢地凝结成一杯浓烈的烧酒。第一次听到童安格的这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的时候,我正在外地上学。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很偏僻的郊区。(其实很近,只是当时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家门去的地方,那里没有认识的人也没有熟悉的地方)
那是一个萧瑟的深秋,校园里弯弯曲曲的柏油路从校门一直延伸到学生公寓,地上铺满了落叶,正与我当时失落的心情大致相衬,一度的消沉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创作的灵感、更没有给我以任何帮助。
傍晚,我在这条孤独的小路上散步。就在那时,我遇到了她。同是天津的生源,又都是第一次出门,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题,足够我们在校外那座小山上消磨掉两年的光阴。
在那座小山上,她给我唱了这首歌。我五音不全,只有听的份。而她唱歌有点跑调,但她敢唱。
“这是什么歌,还挺好听的”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我是说歌名是什么”
“对呀,歌名就是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你以为呢”
“我,我也以为就是歌名呢”
“其实,我就是挺喜欢你的,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讲故事、爬山都可以呀”
“我也是,但是我有点自卑,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怕是配不上你”
“你听说过相看两不厌吗?”
“这个我知道,是李白的诗《独坐敬亭山》。是这么说的: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谁问你诗了。人也一样,在这世上能够遇到一个和你相看不厌的人就是缘分,是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偶遇,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的那种”
“还有久处不厌”
“没有谁规定过,非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才行,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过的是平平凡凡的柴米油盐”
“这些我还没有想过,但我觉得我应该能做到柴米油盐”
再往后,就没有理由,也不用任何借口,就是想见到她,然后一起谈天说地,爬山、游湖。在山坡上,我们一起悠闲地欣赏着夏日午后的云彩,听微风讲述古老的故事,也听她讲小时候是怎么淘气的,有过什么惊人壮举。
从此,我们之间的故事越来越多,越来越想时间能停下来,不过时间是不能够停下来的,最后两年的学生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多么希望能够和她在一起,天天能够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
毕业后,我们走的最近的关系是双方的父母见了面,吃了订婚饭。然后,就阴差阳错地走散了,各自都没有抓住对方,在个性张扬的青春里把对方给弄丢了。再见面时,她已嫁人,而我成了剩男。那是在一场同学聚会上,她和我讲了很多,我有各种后悔,强烈地克制着自己,微笑着挥手告别。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离婚,自己带着孩子,我还是剩男,我说“要不你干脆就嫁给我”“我不想耽误你”“我不懂”之后就再也没提过结婚的事,她的人也在我结婚后慢慢地淡出了我的生活。
岁月把我和她的那段经历变成记忆,封存在箱底。
直到有一天,偶然的机会才发现我曾拥有一个怎样美好的情感,而岁月已不允许我再去翻看那些已泛黄的照片。
“午夜的收音机
轻轻传来一首歌
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
在你遗忘的时候
我依然还记得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
所有的爱情
只能有一个结果
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既然曾经爱过
又何必真正拥有你
”
午夜的收音机一直重复着那首歌,而我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亲爱的,祝你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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