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用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用一种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的过程。——阿兰·德波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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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我们总是努力保持着一种积极乐观向上的心态,尽管有时处在并不和谐愉快的境地,但依旧执着,在怀疑中认同自己。
我们标榜是自由的现代人,有震耳的呼喊,有肆意的舞姿,有缥缈的摩耶,却身陷四壁之内。
倘若自身不具有崇高的品质,有被操纵的意志,在虚无主义之下,在功利主义之下,在物化世界之下,有如尼采的预言,借查拉图斯特拉之口:
“你们所有热爱苦工的人,你们热爱快速、新颖和陌生之物。你们无法承受自身,你们的辛劳是一种逃避,是意图忘却自我。如果你们更加相信人生,你们便不会拜倒在瞬间面前。然而你们的内心缺少足够充实的内容去等待——甚至也不能偷懒。“
如果对此番描述有清醒的认知,并欲求打破这一枷锁,我们需要反思自身的诸多问题。
认知
自从荣格提出集体无意识以来,人们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身的群居属性,以及传统积淀之中的伦理意识。我们遗传并继承了原始欲望与意识,在发展当中形成了新的认知。
工业文明带来物质的急剧膨胀导致人性的异化,迫于生存的欲望,获得谋生手段的同时,劳动也在异化。我们遵从时代的浪潮,打破传统禁锢转而在与生活的抗争中寻找自身的价值。
历史总是一面镜子,从中窥探出自己。在帝国主义时代里,原有的价值体系崩溃,新的价值体系迟迟未现,混乱与荒诞成为天空的阴霾。我深信我们存在世上的俩种形态,即精神形态和物质形态,和谐景象依存于俩者的平衡,现代文明产生的诸多问题同样也来源于此。
在群体中,大众丧失辨别能力,每个人简单的盲从,偏执和狂热,群体不追求真理,只认同共识。我们的认知只有保持在绝对的个体当中才会摆脱愚昧。
信仰
纯粹的信仰并非是屈服,而是驾驭,是方法与手段。命途多舛也正表明道路的坎坷,宗教在阐述苦难方面是渗入人心的,也许有人会在某部经书中看到自己正在经历的苦难,心生信仰。
佛教中,生死是此岸,涅槃是彼岸,凡夫是此岸,诸佛是彼岸。从此岸到达彼岸,是难以彻悟的“般若”。宗教对于来世的论述富有色彩,然而我们更要在此生中寻得价值,驾驭信仰,避免沦为附庸,陷入被操纵的沼泽。
然而我们多数人都是无神论者,不相信所谓的神的存在,也不相信来生,只期望拥有更多的物质填充空洞的人生,我们将虚幻建立在网络之上,将真实建立在生存之上,在俩者的交替之中浑浑噩噩。
蔡元培曾主张用美育代替宗教一说,便是我们要主宰自己的意志,首先就是对自身的意识层面有清晰的认知。
狂欢
巴赫金提到狂欢化,人们打破秩序,歌舞升平,狂欢笑虐,生活成为表演,表演成为生活。
狂欢驱使我们避免认识自己,从娱乐中获得自身的认同,体会到实在的满足感,浮于生活表面是不至于体验沉重的压力。
我们无法忍受长久的寂静,置身在空旷的荒漠产生莫名的恐惧,因为在此意识到自身的孤独空洞,与迷失方向的寡助,于是寻求狂欢是获得完满自己的唯一途径。
娱乐业时代在泛滥,一切现象均以娱乐的方式呈现,从印刷到互联网,媒介以娱乐博得人们依赖,历史、战争、宗教、文艺、科学等均以新媒体的方式呈现,用图片化与碎片化填补自身的空缺。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警告:“我们将毁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获得真实感的途径并非是依靠媒介的娱乐。
我们有多种方式使自己迷醉,却难寻一种方法保持清醒,直至将自己消耗殆尽,成为规则的工具。处在光怪陆离的时代里,乱流涌动,众说是非,最终碌碌无为,苟且平庸,笑说这便是生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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