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从楼外的下水管爬上六楼,再也没有力气往上爬,胳膊酸痛到随时都可能松开抱着的水管。
六层楼的高度,在夜色的掩盖下像是万丈深渊。我一哆嗦,心里一凉差点跌落下去。
移移位置,双手紧紧地抱住水管,身上的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后背凉凉的。来不及多想,只得改变计划,翻身进入六楼的阳台,心有余悸地瘫坐在角落。
平复平复心情,“妈的,都怪那帮滚蛋,昨夜拉着我打麻将到现在,害的我没有一点力气。”我骂道。
前段时间踩点,八楼的住户生活条件不错。这几天偷偷观察,知道她们今晚去异地参加朋友婚礼,心里美滋滋地想可以大发一笔横财,不想身体因为一天一夜没休息,胳膊、双腿没有一点力气,根本爬不到八楼。
我坐起身悄悄地移动身体,观察周边的环境。阳台上放着一台滚筒洗衣机,几双鞋和一些花花草草。阳台玻璃门关着。我伸手在一扇门上试探性地拉拉。不想,门开了。
我站起来,悄悄地挤进客厅。客厅铺着木地板,摆放着沙发,茶几,书柜,电视柜,茶几下是一块可以淹没双脚的毛绒地毯,墙上是一副女人赤裸着身体的油画。
我掏出打火机,打着,借着微光慢慢靠近油画。画上女人匀称的身材上一双挺拔的乳房,无比的美丽,清秀的脸上一双黑眸仿佛注视着我。我避开这双眼眸,向卧室走去。
“嗯……”身后一声微弱的女人的呻吟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心里一惊,急忙回身查看。客厅一侧的窗帘一半掉落在地上,一个女人倒在窗帘上,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左手腕上暗红色的血已经凝固。
我瞪着眼睛,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急忙转身,腿却猛地磕在茶几上,一阵钻心的疼让我蹲下捂着疼痛的地方。
由于碰撞,茶几发出“嘣”的一声巨响。女人似乎又发出一声呻吟。
我冷静下来,打着火机,慢慢靠过去。女人凌乱的头发散落下来,面容俊俏苍白。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轻轻地喊道:“喂,喂……”女人缓缓地睁开眼,无神地看看我,便有气无力闭上了,游丝般的呼吸仿佛只有呼气没有进气。
“怎么办?”我思索着。“走,不管她了,可是,她这样没人问,肯定活不了。”
“对,楼下保安。”我恍然大悟,站起来,看看四周,找到门,大步走过去,开门,向楼下奔去。
一楼保安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视,不时地发出几声笑。
我大步流星走过去,敲敲窗户。男人看看我,眼睛不离电视,伸出手向窗户扒拉,好一会才打开窗,头也不抬,问“什么事?”
“六楼一个女人,好像自杀了。你赶快去看看。”我急忙说。
“等下,电视剧马上结束。”男人不紧不慢地回道,眼睛一刻不离电视。
“再不去来不及了,她快不行啦。”我锤着玻璃,大喊。
“快不行,不是还没不行吗。你自己去就是。”说完,男人索性坐下。
“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120,赶快派辆救护车过来。”我再次恳求道。
“电话在那,自己打。”男人一摆手,示意电话的位置。
我连忙抓起电话,按下键盘120,电话接通,向对方说明情况和地址,放下电话,飞奔上楼。
女人脸色更加的苍白。我抱起她,感觉她身体冰一样的冷。走出门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下楼。
大门外,120闪烁着灯光,已经在等待。急救医生看到我下来,急忙推着担架车过来。
门卫室的男人跑出来,扶着担架车,大声说:“小心,小心,好,走……”
医生为女人处理一下伤口,输上血。女人便又睁开眼,眼神有了焦点。
几人合力把担架抬上车,关上车门,车便开动,冲破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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