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烟花

                   文/织梦如云

       “小夕，好喜欢你的名字。衣小夕，清清爽爽，正如你的人，清新如一朵初开的茉莉。” 

　　这是初见曹峻时，他说的话。并不是因了他的夸赞，小夕才倾心于他，作为当之无愧的校花，夸赞小夕的人多了去了。 

　　初识曹峻，是在死党欢儿20岁的庆生宴会上。不喜热闹的小夕，若不是为了欢儿，才不会去呢！ 

　　那是小夕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豪华，最为梦幻的庆生宴会。如同灰姑娘睡梦中，不小心误入了童话王国。

　　摇曳的烛光下，小夕着一袭白裙，眼波流荡，浅笑盈盈，安安静静地坐于宴会一隅，观看着熙熙攘攘欢乐的人群。

　　欢儿怕冷落了小夕，周旋于宴会的同时，还不忘过来陪小夕喝杯咖啡。

　　“欢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一人看看就好。” 

　　“嗯嗯，知道啦，小夕。有事儿叫我哈，想喝什么找服务生。”欢儿亲昵地搂了搂小夕纤细的腰肢。

　　“大小姐，这是你同学么？怎么也不给哥哥介绍介绍？” 

　　随着一声温柔、敦厚、磁性的男人嗓音，走过来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孩。眉毛特黑，顾盼之间英气飞扬。微笑的时候，一对雪白的虎牙，给他的笑容增添了一点稚气，一点魅力，还有可爱。他身上散发着一股热情。 

　　冥冥之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夕，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曹峻。我哥的死党。嘻嘻！” 

　　她羞涩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咖啡杯，白皙、美丽的脸庞，顿时飞上一朵红霞。 

　　谁曾想，一个庆生宴会，竟会是一段才子佳人美丽童话的开端。 

　　当然，太多的记忆不仅于此。 

　　两人依偎在公园池塘边的树影下。他的下巴轻轻摩擦着她黑如瀑布的发丝，温存呢喃：“夕，遇到你之后，我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赞美你。夕，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最爱。” 

　　小夕微醺般闭上双眼，享受这一刻的美丽、甜蜜。 

　　冬日午夜，影片中的人物在刀光剑影、水深火热中奋斗。影院里的温度渐渐变冷。

　　觉察到小夕的瑟缩，曹峻笑了，雪白的虎牙好可爱啊！他对小夕张开臂膀：“夕，这里有你需要的温暖。” 

　　小夕愉快地投向曹峻的怀抱。 

　　曹峻的鼻息暖暖地呵在小夕的后脑上，好痒。小夕笑着回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他的眼，明亮，狂野，热情，两排睫毛又密又长，眨动的时候，就象两只蝴蝶的翅膀。在蝴蝶快乐的舞蹈中，小夕看到数不清的玫瑰满世界绽放。

　　小夕得到了一个温柔的蝴蝶吻。她的眼睛开始发呆，心脏不争气地狂跳。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间有了一段沸沸扬扬的传闻。他的绯闻。

 　　“哎，你知道×××校的校草曹峻就要结婚了么？” 

　　当然那个与之结婚的女主角，并不是童话中的灰姑娘——衣小夕，而是家里位高权重，与他家族联姻绝对门当户对的李欢。

 　　不错，正是闺蜜李欢！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接受他们的邀请。为什么要接受给李欢做伴娘的邀请！

 　　她帮助所爱的人策划婚礼。一丝不苟。忙的焦头烂额，夜不能寝。

　　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影，他心疼地搂住她。“夕，我们逃吧！逃到天涯海角！” 

　　她无力地推开他，含着泪，继续忙碌。 

　　从未见过这么奢华、壮观的婚礼。

　　一对新人踩着浪漫的婚礼进行曲，在鲜花和掌声中，缓缓步入婚礼殿堂。

 　　“不能哭，衣小夕！绝对不能在今天这种场合哭！” 小夕狠狠的，暗自掐着自己的手臂，直到手臂麻木。 

　　强撑了一天的小夕，在当晚曹峻和李欢的答谢宴上突然头痛起来。仿佛脑袋里有一个毒瘤，一点一点蔓延开来，要炸开似的。她捧着头，如失去平衡的木偶，从椅子上栽倒下来。脑袋里尖锐的疼痛，已经不能让她呼吸，她只想吐，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空气从她身体里慢慢抽离。在她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是她熟悉的男人味道和温暖的怀抱…… 

　　刚开始还晓得哭。

   　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关闭家里所有的灯。直哭到眼泪干了，眼睛又肿又痛。

 　　后来就是痴痴傻傻地呆坐着。手里燃起一支烟。等到火烧到了手，才发觉烟尽了。一如他们的缘，尽了，灭了。

 　　原本小夕是最瞧不起女人抽烟的。 

　　夜深了，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小夕轻轻踱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让目光投向寂静的暗夜。

 　　一轮弯月静静地躺在天穹的怀抱里，安详、宁静，却孤独。

 　　没有云，没有星，甚至也没有风，一切都异乎寻常的静。

 　　这样的夜晚似曾相识。 

　　中秋节那天，小夕也曾趴在窗口看月亮，不同的是，身边有曹峻。 

　　夜空中的月亮又大又圆，是一种很奇怪的暗红色。在这轮红月亮奇异的光芒中，曹峻一首歌又一首歌不停地唱。小夕微闭着眼睛靠在曹峻的怀里，轻声应和着他的旋律。 

　　幸福就这样化成了流淌在小夕身体中的血液，化成了她周围不可或缺的空气。 

　　一场烟花，半世迷离。

 　　一段情缘，就这样灰飞烟灭。 

　　远在异国的好友，得知她的处境，发来邀请：“小夕，来我这儿看一看吧！或许在陌生的国度，你能安心。”

   　在异国他乡，我的心真能安吗？小夕默默地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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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旧作，纤若寒烟，我的另一个笔名。2019.5.1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