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写了一本奇特的书,留了很多话题给后人。看看现在各种学说派别,怎么说都觉得有理,争议不断。我也凑凑热闹,来用谐音之说解释“四春”。“四春”都有个大丫鬟,我觉得丫鬟不仅表明主人擅长的才艺,更有影子的作用,名字暗示小姐们的命运。
元春的丫鬟抱琴,即“抱情”。通用的说法里,比如秦可卿的“秦”通“情”。什么“情”呢?先说个题外话,宝钗也是“抱情”之人。然而,二者之情不同。宝钗之情是“理想”,是自愿,有着“上青云”的轻盈;元春之情是“责任”,是被动,有着“不得见人去处”的沉重。元春一人的命运与整个大家族牵连,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书里也写到元妃薨后,家族走向衰败。
由于回目不完整,看不到元春结局的场景,续写里只是轻轻点了点,说不能言语。我很奇怪的是,不能说,为什么不能写封书信传达呢?显然身边有耳目。宫里的波诡云翳,见不得,也说不得。当然,只是猜测。关于元春的描写,总觉得看的不爽快,出场敲锣打鼓,结尾像突然刹车。如果是曹公写,他会只是点一下吗?可能吧!毕竟元春是一个象征人物,按照作者的写作习惯,有的地方不会累赘,有的地方不会荒疏。作者喜欢用一种游戏笔墨,难辨真假,也不必辨真假。比如写病症,黛玉是生来就得吃药,还建议不能见父母之外的人;宝钗体内一股热毒,所以吃耗时之长,材料极为复杂的“冷香丸”……故意的不深究病症起因,故意的写一些怪病,只是为了艺术表现力,所有的文字为人服务,所有的人又为主题服务。
谈起迎春,就感觉是草绳子穿豆腐,总觉得势单力薄,她的丫鬟却与之对比强烈。司棋即“死棋”之意,主仆同命。主子太软弱,仆人太刚烈,由此看来,极端的性格没有好运。我看“红楼”,觉得做人要保持“中庸之道”。晴雯、司棋、王熙凤、夏金桂、尤三姐……过刚则易折。黛玉、迎春、尤二姐、香菱……过柔则易散。过刚过柔都薄命,唯有宝钗、袭人、平儿等可保全。
既然说迎春善棋,但书里没有她下棋的事,元春也是。当然,元春是特例,不需表现特长。她是宫中人代表,贤孝才德足矣。其余二者,探春会书,从房子的布置可看出;惜春会画,从画园子那一回也能看出。作者没有突出迎春的才,我觉得是有意为之。按理说,下棋之人,思维灵敏、胸有丘壑,然而既是一盘“死棋”,那白子黑子的变换也不重要了。迎春的“不争”是一种失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摆脱不了浑水,就随波逐流了,懒得去表现,久而久之,人们就冠之以“二木头”的戏称,也忽略了她的才华。再说,她的婚姻由不得自己选,嫁给“中山狼”的那一刻,注定了棋子散乱。让人想不到的是,拥有鲜荔枝之莹润,肥鹅膏之柔滑的面相,是“主大凶”的。
探春的丫鬟侍书,像极了主子,抄家那一回,作者通过王熙凤的语言表达了出来。侍书即“是输”,探春自尊感强烈,极力靠拢王夫人,冷酷地与亲生母亲赵姨娘隔开距离,想成为“精细处不让凤姐”的大管家,然而世事无常,家族的败落和婚姻的被迫,最终是输了。判词里“涕泣”二字,与袭人成亲的心境相似,苦心经营的成了空,与初心相违。酸楚荒诞之感,无法言说。
惜春的丫鬟入画,即“入化”之意,进入了化境,佛门之地。惜春的怪诞之处与妙玉相似,先是“状元”,后是“和尚”,可谓“僧不僧,俗不俗”了,与尤氏的对话可看出来。现实没了指望,就寻一片清净之地,但“绣户候门女”的结局是守着孤灯石佛,也是可叹的了!
关于“四春”的谐音之说,倒是能排出顺序来,抱情——死棋——是输——入化。如此看来,能转入“九子夺嫡”一说了。作者的写法是写意的,留下的空间之大,足够成为永世流传的大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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