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错了

明明错了

  有没有光引领着你走了好久，比如25年，你突然发现：“嘿，不对！”但你却对自己说：

  ——那又有什么办法！

  明明错了，我却无力直面。那些秋阳春霭、枫叶雾凇，却都是枉然颓然，走到了面前看真切了才发现，所有的光都不是落有你的签名于其上，只不过是你自己误认为那是专门给你引路的罢了。等真相根本无法辩驳，然后也只好让门牙咬住下嘴唇的外沿，骗自己说“其实大家也都这样的”。某名人说“中国人信仰的不是真信仰”。似乎可以换过来，“我们无数人认同的光其实都不是是真的光！”只是假设杜撰和幻觉和别人的，我们从来就误解了，再或者错把自我当作向光而行的唯一，太错误，太错误！

  我给学生出过类似于“光”的命题作文，总是会有学生写：夜归，某人特意给他留了灯，灯光指引他回家的路，温暖了他的心云云。其实最早的源头似乎是一个公益广告之类，然后很多类似的文字出现在纯文学类的刊物，也出现在学生各色考试的阅读题里！所以，学生写的各种人给她们留灯的故事，我都假装他们写的是真的！内容对错真假且放一边，中心不错立意可以，就专注讲究她们的写作技法提升和指导吧……虽然她们明明错了！

  错的是，他们假设生活很美好而写到作文里，以及我们自己发现了生活不美好而默认这是人间正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吗？

  对于孩子而言青春少年的时期是那么短，我们乐于他们感知生活的“真善美”，哪怕她们假设或虚构的，我们也默许，我们理所当然要延缓现实的逼仄狭隘以及不可明说的龌龊蹉跎狰狞荆棘密布猥琐太早靠近她们。我们多么希望她们设想的天然存在、长久保持、甚至更为璀璨美好！我们的父辈也一定是这样期望。

    夹带着这种期待的，就可以让你走走停停10年20年25年，直到你困顿累了再思考，才突然发现错了，明明错了……却只能将错就错驿使灵魂去赎买，去默认、去接受平庸忍让唯唯诺诺蝇营狗苟谋求，因为芸芸众生都是如此，你也该在芸芸众生里用自己的地位去交换资源谋求利益，别人都这样，你为什么不这样呢？你是大傻吗！

    光，它的存在与我无关。

    无所谓光。因为没有光，我也能走，也可以前进，因为光并不真的给我方向，所有的光本就都没有署上我的名字，也更不给我启程的原动力，请莫以爱的名义去假装高擎明灯……因为你本就没有这个资格，而我不必迷信光，这不是对错论。因为我是我自己的。

  谢谢。我，以及永不低头的灵魂，其实本不需要所谓指引。

  错了25年，我再也不会迷信。

2022.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