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我总以为很多东西是有用的,即便是一个简约的包装盒,心想:或许哪天,就能用它来包装某件物品。当清理手机内存时,也是如此。手机变卡了,想要删除或是卸载些什么。一张随手拍下的图片,考虑要不要留;一首有点喜欢的歌,不知删是不删;一个很少用到的app,纠结卸或不卸。
两年前的一个玻璃瓶,高约15cm,圆柱形瓶身,直径10cm左右,晶莹透亮,在阳光下很好看。我将它留着,摆放在书架上。它没法被把玩,既没有玩具有趣,亦不如工艺品精致。加些水后放几根绿萝,不够协调。摆几个彩色的小石头,杂乱而无趣。空置了两年,我没找到它的“有用”。今天,我终于将它丢掉。
什么是“有用”?我以为有用的瓶子,放了两年都没用到,只是徒增一个物品,占了几本书的位置。
我想这是一个的尴尬的问题,因为除了觉得“有用”,却没有用到之外,还有它的对立面:觉得“无用”的,用到时偏偏寻它不见,或许这该有某种说法或者理论。
贰
如何判断一件事物对自己是否“有用”?
一件事物是否“有用”,要看它在合适的时间内有没有意义。战国时期的钱币值钱,亦有很大意义,可那已历时两千多年。难道要在罐子里放几张人民币,等两千年后传与后人,岂不好笑?等太久,感受不到实际意义,还有可能早已没了意义,就像儿时的玩具,即便是崭新的,长大后再玩,已没了那份乐趣。
一件事物是否“有用”,要明白它的用途自己需不需要。有用无用是相对的,东西有它对应的用途。因便宜而网购的商品,几乎没有用过,便是“无用”。
一件事物是否“有用”,要看它的意义大不大。有些东西是可替代的,而且会有更好的。就像我不需要一个玻璃瓶子养绿萝,因为有花盆。而且,丢掉一个漂亮的玻璃瓶子,其实还能找到一个更漂亮、更精致的玻璃瓶子。
叁
在日本,有一群年轻人过着“断舍离”的生活,他们被称为“极限客”(源自英文的Minimalist)。
他们会舍弃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只保留极小限的生活物品,以“最小限的物品,最大限的幸福”为理念,口号就是:我们不再需要物品。
36岁的佐佐木典士在一次克罗地亚之旅中,首次接触Minimalist,回到日本,通过网络搜索了解更多后,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便动手处理自己的物品:扔掉多余的衣服,搬走家具和电视机,将书籍连同书架处理给神保町的旧书店,人生成长过程中的纪念册统统数码化……之前生活中98%的物品一样一样丢掉,最后只留下150件最基本的东西。在处理完生活物品之后,佐佐木典士搬了一次家。搬家包括安装电灯在内,只用了半小时。
新家空空如也,没有床、电视和桌子,衣橱里有三件基本款的衬衣、三件外套和三条裤子。
接着,佐佐木典士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简约的家居环境让他的生活变得简洁。丢掉了那么多物品之后,生活品质没有降低,而是更加舒适,工作也变得高效,并从一个普通编辑晋升为出版社的总编辑。
我们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只有一部分人明白自己需要什么。这样的“断舍离”是一个清理放空的过程,如同手机清理无用的文件,变得流畅而简洁。简约而不简单,少,但是足够。
物质如此,精神亦是如此。宁静致远,听清楚自己内心的声音,方可达到更高的境界,一种超越了物质的境界。
肆
陈坤,演员,一个明白自己需要什么的演员。少时父母离婚,生活清苦,长大后,机缘巧合成了演员,继而红遍全国,至今都是国内数得着的明星。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与经纪公司合同期满后,面对各种诱惑,毅然决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东申童画”,而工作室的第一个项目,就是“行走的力量”。即从名利的娱乐圈、喧嚣的社会之中走出来,倡导一种方式,通过行走,聆听内心的声音,寻找最初的、本真的自己。
行走后的陈坤,没有因离开娱乐圈被淡忘,而是因行走变得更有深度,带来一部部优秀作品。
活着,是一个合适的度,不需要多余的物品和念想。
丢掉一个漂亮瓶子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简单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 梭罗
丢掉无用的漂亮瓶子,成为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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