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土橿树开花的时候

一

哟，

你看山上的这里那里，

到处都开着一丛丛黄白的绒花。

那是野檵木开的花，

山里人叫它土橿树花。

二

在江南，

在澧水源流遍及全境的桑植的各处山上，

土橿树的生命力顽强啊，

就像这片山川的原住民一样，

似乎在哪一山哪一谷哪一湾哪一岭里

都能找到它们生存的身影！

三

在每一年刚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的时候，

那一枝枝一片片黄白的绒花

便漫山遍野地开了起来。

在过去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

若你是家住河边的少年伢崽，

你的父辈们多半就会告诉你，

“土橿树花一开，

下河捉鱼当菜；

篓口一定朝下，

鱼儿自己上来！”

四

现在，

你再也不用在土橿树花开的时候

下河去捉鱼了。

今天，

檵木也成了园艺培育的重要花木；

培育出的檵木以鲜艳的红色绒花，

装饰了城市的各处绿地，

装饰了各个庭院的角角落落，

装饰了爱美的人们欣喜的美的世界！

不过啊，

你去野外看看吧：

野生的土橿树还在照常花开，

山山岭岭的各处黄白的绒花正是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