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暑假的一天,李建国老师找到我:“听说实验小学校长张步锁和你关系不错,一个亲戚的小孩想去那里上学,你能不能去说说?”李老师是我高中时政治老师,也是我很尊敬的老师,我马上答应了。
我心里很苦涩。张校长是我的老师,初一时教英语,初二时教化学兼班主任,我有生第一次进肥乡城,就是张老师骑自行车带我参加全县英语竞赛,那就是我的恩师!学生能说和老师关系不错吗?
答应了就得做。担心张老师中午和晚上不好找,我趁早上吃饭的时候,到了张老师家。当时张老师一家正在吃早饭,让我也来点,我没客气,相中了张老师的生菜蘸蒜,吃了半个馒头。
当我说明来意后,张老师笑了,说我说晚了,他已不是实验小学校长了,我很惊讶。他说到实验中学了。既然你来了,我说说看。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然后立即付诸行动,我问:“我能去您那儿吗?”
张老师有些为难:“中层班子已经定了,你来有些晚,听说你在一中教得挺好,过来干什么?”
我马上打定了主意,坚定地说:“您就说我怎么过去吧!”
张老师对我的脾气是很了解的,毕竟有着共同的两年,见我下了决心,答应道:“明天去学校报名,参加教师招聘!”我说一定到。
当时到底还很年轻,考虑问题太简单,也没有和家里人说。那时在岳父家住,离一中和实验中学的里程一样,骑自行车都是五六分钟。实验中学是新建的,反正怎么也比在这里不死不活的要强。
上午我到一中,找到校长王新太,说:“王校长,我们不是需要裁18个人吗?先把我裁了吧!”
王校长当时正在看个什么东西,这时抬起头来,很惊诧:“你说啥?”
我说我想到实验中学试试,不行就再回来,反正我现在教的生物课可有可无,就当给我一个机会。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是你说的,人先过去,档案不动,不行再说。”
在一中期间,我和王校长的个人关系很好,他也很明白我的想法。以至于几年后生物恢复高考,他专门找我谈话,要求我回来任高三生物课兼教务处副主任。可那时什么都变了。
现在想起来,那几年取消生物高考,是一个重大的失误。领导想让学生打好基础,理化生和政史地一个也不能少,出发点是好的。只不过没考虑到,作为一个农家孩子,有没有毕业证不是很在乎,高考能多几分上了分数线,才是人生最大的转折。
对于我来说,认真上我的高二生物课,然后参加会考,邯郸东部六县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还能有数目不菲的奖金,是很自在的时光。但我内心一直受煎熬,宁肯不要这个奖金,甚至在生物课上学生学物理,也比现在的状态要有意义。
学生的全面发展是很重要,但前提是能够有一个平台。梁思成开始编著《中国建筑史》的时候,林徽因却像个农妇一样,不仅需要拖着病体洗衣做饭,上街买盐打油,还要学会养鸡。否则,一家人都快饿死了,还怎么工作?
许多人在批评衡水模式,可若有机会,他们还是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往衡水,不就是衡水能拔高高考的分数吗?
第二天在实验小学参加生物面试,报名4个人,有姬秀巧、常凤华和王红兵。姬老师抽了第一个签,让我先上,我说上就上,于是两支粉笔上了一节绪论课。
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上完课后就坐在后面听,直到面试结束。中午的时候评委们喊我去吃饭,我就跟着过去了,在西街如意饭店,和陈克祥碰了几杯啤酒。
面试顺利过关。评委中还有我喝酒搳枚的唐兆琦老师,他让我请客,至于是否请了,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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