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那样一种感觉,窗外的阳光好好的,仔细一听还有鸟的叫声,都市没有那么繁华,生活不急不缓,你坐在椅子上,或者躺在床上,又或者两手空空的站着,又或者刚刚看完手机微博,然后,觉得自己无处安放。
总在那样一个不温不火的午后,或者刚刚睡醒的清晨,亦或是夕阳正好的黄昏,我会觉得好像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哪里。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始终记得小时候,我站着骑着单车划过树林里的小路,想着二十岁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我二十岁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告诉自己小时候想要的自由,所幸我没有用淡淡的口吻告诉那个小女孩:“我已经不需要那样一条河流。”
后来才知道自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个有方向的人,才有需要冲破的屏障,才有资格讨论生命和自由,而我也许早就身处牢笼而不知。我不知道生活是不是就如同表盘上的刻度,我们一圈一圈,一年一年,周而复始。其实我觉得时间的概念本身是不存在的,它于我仅仅是一个刻度,一寸一寸的度量我的生命,在生命尚且合适的时候,做差不多的事情,遇到差不多一样的人群。那些我曾经真诚的期盼过的东西,过了那一段生命我就不想要了,小时候想要去的地方后来到底去了没有,小时候想要得到拥抱,到底错过了没有,那个时候我是那么计较,那个时候它们是那么重要,后来我还是忘记。
我很遗憾,我不知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该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有血有肉,那么相同,又那么不同,就像我和从前的自己一样,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与自己对话,在这段长长的对话中我并没有变得好或者是不好,即使是差的,似乎也无妨,每个人都害怕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也许会慢慢的好起来,也许并不会。我曾经没有那么多巧克力,后来我失去了对一块巧克力的真诚。
如果我不再去思考也许一切都会变得简单点,我依旧笑得像是被风吹过的麦子一样,可是总在一个某一个时刻,我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好相处了。我该在哪里,我该往哪里去,我还在渴望什么吗?或者,就在这里停下来。
这些都是太过哲学的问题,我曾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够接受死亡这件事情,我总是想着为什么会死掉,死掉之后人会去哪里。后来我发现用我学过的知识没有办法告诉我答案,或者因为是它们给的答案都太过残忍。
我记得有部电影这样说的:“死亡并非憾事”,这是生者给他们强加的痛苦。
人死后会去哪里,也许他们哪里都没有去,也许他们藏在云朵里,他们会一起聊天,会开玩笑的说要是那个时候再挺一挺真的可以抢救回来,他们会一起讨论说同村里谁家娶媳妇了,冬天晒鞋的时候他们看见一双大号的鞋会啧啧的说那么大哪里像一个女孩子的鞋……当有人想念他们的时候,空气中会升起小水珠,云朵会更大,清晨,小草上会有想念的露水。等到没有人再提起他的时候,等到大家都忘记了他,他会拍拍屁股,再回到人间成为新的牵挂。
那一件让我悲伤了很久的事情,我一度固执的列举很多伟人的离开来安慰自己,一千三百多年前,我错过李白,一千年前,我错过苏轼,可是最让我悲伤的事情不是错过了他们,而是,没有生在同一个年代,死掉还遇不到他们,也没有人家有名。这种悲伤莫名其妙无法解释,当我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我在想未来我会是哪一颗尘土,也许,我已经化作了尘土。
当一个问题问得多了,后来就慢慢学会逃避了,这也是成长,只是依旧有很多事情让我悲伤,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就像笑容一样,可以傻笑,就可以傻哭,不一定是真性情,“真性情”往往在意味中夹着一种“敢”的意思,我的哭,有敢,也为不敢。我和我的懦弱,过得很好。
我在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就会让我很悲伤,比如说的笑话不够好笑,比如在陌生人面前唱了一首歌,比如上台的时候驼着背,比如用麦讲话的时候音响的声音不够大,比如一个字读错很多年,比如我的傲娇和失败,比如我的渴望越来越少,比如我的“比如”越来越多。每个人都是几近敏感的活着,然后又用尽力气告诉自己放轻松,我们会觉得喜欢的人在沉默,我们会觉得好像全世界只有自己在失眠,我们会觉得也许生活没那么好。其实我知道,那些你所羡慕的人,都是装的。
不要怀疑,我是在安慰你,好是真的,坏也是有的,不管别人的生活怎样,都不妨碍我们变得幸福,如果可以秀恩爱要赢,比惨也要赢。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这不可能是我永远想要的生活,就像我终究还是失去对一块巧克力的真诚,远虑和近忧,好像都不那么的迫切,一个淡淡然的样子,温暖总是很懒散,我想起那些让我悲伤的事情,想唱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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