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里从昨日傍晚,就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所有人神色哀慌,匆匆忙忙。
昨日入夜时分,上官云风和上官言带着昏迷中的上官云欢返回府里。全府就陷入了深深的哀痛和紧张之中。
卧房里,上官云欢静静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她头发枕在脑后,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身上盖着橘黄色的鹅绒锦被,身体却是冰凉。
上官夫人一夜未眠,守护在爱女床边。三年前离家时是一个那么欢乐活泼、机灵乖巧的小丫头,想不到再一次回到家中,竟然变成了这般可怜的模样。
上官夫人一直抚握着欢儿的左手,轻搓她的手掌手背。她凝望着女儿苍白稚嫩的小脸,眼泪又禁不住地再次涌出来。这可怜的孩子六岁离家,时隔三年,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清晰地记得娘亲的样子。
今晨,大王已遣王室陈御医前来为她号脉诊治。按照陈御医的诊断,欢儿现在虽然气息羸弱,但她内里并未受到大的创伤,她存活的几率应是很大,只是何时能够苏醒,尚无法确定。从御医的诊断里,上官夫人稍感欣慰,却也有同样多的担忧。
陈御医开了几付暖经活血的药剂,当务之急是加速上官云欢的血液流动,尽快提升体温。同时这段时间,需要有人一直陪伴欢小姐,同她说说话,经常灌喂一些粥样流食,以保持身体所需的养分供给。
上官夫人谢了陈御医并感恩大王,即刻差人遵医嘱,去办理药品和膳食。
上官一飞送了陈御医,转道来了他的书房,唤来了上官言。
上官言一进书房,即叩首长跪。
尽管上官一飞多次劝说,上官言依然跪地不起:“爷,对不起,我真是没用,我没有照顾好小姐,竟然在回家在望的当口,遭遇到这等事情。如果欢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上官言有何颜面……”上官言言语未尽,已是哽咽不已。
上官一飞再一次扶到上官言的肩膀,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也是悲痛难掩。
“起来说话吧,再给我详细讲讲当时的情形。”上官一飞叹声道。
“从兰阳镇回来,路途一个来月,沿途并无大碍。途中段,我发现有人尾随,但数日后,他们放弃了。快到古岳山的时候,一路都很清净,我也因此放松了警惕。”
“袭击来时,起初,我们及时发现了一名刺客,风少爷和我联手一击,击毙了他。却不曾想还有一名,而这个刺客比我们击毙的要高明得多。他一袭灰衣,速度极快,斜刺冲出,径直取向小姐。他出剑非常迅疾,我在背后击他的一刀,他挥剑来格挡,却是后发先至。足见此人武功之高,许在我之上。显然,他们行刺的真正目标是小姐。”上官言依然跪着,虽悲伤难掩,但在分析情形时,尚能保有冷静地思考。
“却不知为何有人要对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如此狠毒。”上官一飞自语道。
上官言接着讲述:“刺客一击不中,就迅速逃走,毫不拖泥带水。我和风少爷忙着去招呼小姐,未曾追击。却不想那条本来很浅,水漫不过膝盖的小河,竟突然在河中央快速转出一个漩涡,急速地将小姐卷入其中。我跟风少爷急忙快步蹚入水中,漩涡周围的水深也是仅能漫到膝盖,可是那漩涡却无法靠近。”
“河水本来清澈见底,漩涡形成后,漩涡里的水就不再能看清了,一片混沌,好像瞬间变得很深,不知水中发生了什么。”
“漩涡中开始还能看到欢小姐的影子,我跟风少爷拼命大声呼喊她,试图伸手去抓欢小姐的手或者衣物,却什么也抓不到,直到最后竟然连小姐的影子也看不到了。”上官言说道此处,不禁一股寒意升起,一条水流刚漫到膝盖的河中,竟然可以漩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一个人淹没得无影无踪。
“在我们慌乱的时候,风少爷突然冷静下来,他抽出短剑,对着漩涡大力劈下,不曾想,漩涡竟然快速地消失了,河水恢复了原样,小姐也随之浮出水面。”
“我们急忙将小姐抱起,一路疾驰,带回府里。不知陈御医看过后,欢小姐现下的境况如何,还能……”上官言尚未言罢,已是疾泪汹涌,他急忙用毛巾抹了一把通红的双眼。
在别人说话时,上官一飞很少贸然打断,他边听思虑着。
“陈御医说欢儿暂无大碍,言兄弟你可暂且放心。你当知晓,当下我们不能慌张,乱了分寸。不从上一个事情中走出来,你如何抵御可能还会有的下一次危机!”上官一飞待上官言讲完,宽慰了他一句,同时也给他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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