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无锡景,太湖鱼米乡,青山绿水好呀,好呀好风光……”这是至少二十年前的一部电影《二泉映月》里的插曲,歌词记不全了,可那婉转悠扬的旋律,从昨晚一出无锡火车站开始就在脑海里盘旋,绵延了一公里之多,周围虽都是高楼大厦,霓虹灯闪烁,可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歌词里展现的自然风光,直到来到如家精选酒店的门口才戛然而止。
清早起床透过16层楼的窗户,看到远处有些不太高的小山,近处有一条小河,两座相聚不远的石拱桥矗立在水面上,更多的高楼拔地而起,离那个鱼米之乡相差甚远。
在宾馆吃完早饭已经十点多,退了房出门,外面热浪扑面而来,今天无锡也是秋老虎作威作福啊。儿子要去一家琴行换小提琴盖,在支付宝里下了城市电子交通卡,可所去的地方公交车不能使用,儿子叫了滴滴快车,车子穿行了几个大街小巷,来到一处联排别墅区。一个小伙子出来迎接我们,进了院子门,不大的院子里栽花养鱼,很显雅致。一楼客厅里摆了很多大、小提琴,据说大都是手工制作。小伙子说他已在无锡工作五六年了,很少出去游玩,对这个城市有什么好的景点一无所知。
儿子在手机上发现了钱钟书故居,我让他查查有无阿炳故居,他说查到了,两个地方相距不远。他又从网上叫了滴滴快车,司机是无锡人,向他打听阿炳故居,他也是一无所知,只是根据地图所示把我们载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谈论最多的是另外两个我一点也不知道的名人。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小提琴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们是学这个的。
小小无锡景儿子说他肯定以为琴盒里面是二胡,我抬头看见一座白楼前阿炳的塑像,衣衫褴褛、双面失明、老态龙钟的阿炳正在投入地演奏着。我跟儿子说,当年正是因为常常想到阿炳悲残的命运,我坚决不会让你去学二胡,我听不得二胡哀伤悲痛的曲调。
走进阿炳故居,院子里的石榴树上硕果累累,月季花也尽情绽放着,破旧的亭子和两幢灰砖灰瓦的平房显示着时代的久远。房子前边,有很多造型各异的阿炳的塑像,看上去都显得特别沉重、忧伤。房间里播放着阿炳创作的经典乐曲《二泉映月》,墙上的图片和文字介绍了阿炳坎坷的人生经历、伟大的成就、对后世的影响,我边看边思索着,同情、感慨、敬佩、感恩之情交织在一起,也较为深刻地理解了日本指挥家小泽征尔所说的,《二泉映月》应该跪着听。
炎热的天气让我们只看了无锡这小小的、我牵挂已久的一景,就早早乘车离去,他日清凉舒适之季,再来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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