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有一期的《天天向上》,汪涵说起节日家里的男人给女人送花,岳父给岳母献花,说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依你”。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人一下子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样的浪漫,好想来一打。
一句“我依你”,饱含了多少的包容、宠溺和柔情呀,这样的情话,比“我爱你”不知浪漫了多少倍,实在了多少倍。几十年的漫长岁月里,说爱容易行动难,若是事事依你,需要一颗多爱你多包容你的心,实在难得!
我的外婆是个很强势的人,年轻的时候是村子里有名的霸王花,脾气火爆,还不怎么讲道理,大家对她是能让就让,因为谁也不想做点炮仗的人。外公却截然相反,温厚老实,不喜与人争辩,能少说一句的,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外婆虽然强势,但对孙子辈的我们,却多了很多的迁就和宠溺,她的坏脾气和无理取闹大多都发泄在了温厚少言的外公身上。
打我记事起,总是听见外婆骂外公,什么事做的不好,叫他应慢了都是错,但外公最多也只在受了委屈才就事论事心平气和地为自己争辩两句,外婆再不依不饶,他便只说,“我都依你”。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很瘦弱,在村子里读一年级,就在家对面,外婆常常过段时间就会停下手中的活,听听有没有我的哭声,她怕我在学校里被欺负。
有一次,班里有个很调皮的男同学,趁我不在的时候把一只毛毛虫放在我课桌里,极怕虫的我回来,被吓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外婆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学校,把那个男生狠狠教训了一顿,还逼迫外公去警告那个男生的家长管好自己家的孩子。
那时候,见外婆不依不饶,连老师的面子也不太给,外公便拉着外婆,连说“都依你的”。
不知道外公是真的去警告了他们家,还是用了别的方式摆平了这件事,但从那以后,在那上学的两年里再也没有调皮鬼捉弄过我。
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有个情节,东华帝君因为素锦伤了小狐狸凤九,教训素锦,说自己“昔日带兵惯了,又护内又不讲道理”。当时我脑海里浮现的竟是我外婆的身影,觉得再没有比“又护内又不讲道理”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了。
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还爱骂人的老太太,温厚的外公却一辈子站在她的身后,包容她,支持她,陪伴她,我想,这便是爱吧。
我也曾好奇,曾经年少的外公是否也会血气方刚,无法忍受外婆暴脾气的时候呢?
后来听我姨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外公也针锋相对地和外婆吵闹过,有时候气不过就一个人跑到山上去砍柴发泄。但是到了饭点,见外公还没回来,外婆便会去山脚下等他,会一遍遍唤他。
一开始外公还会故意躲起来,不应她,后来听到外婆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外公突然觉得这个爆脾气的女人心里是有他的,心便柔软起来,气也消了。
再后来,外公便练就了一身的软本事,不抵抗,顺着她,依着她,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艰难困苦,便一路携手走过来了。
老一辈的爱情故事,大多不会说露骨的甜言蜜语,不会把“我爱你”当作日常的表达。那个年代,常常没有鲜花,没有巧克力,也没有钻戒,没有誓言,有的只是平凡琐碎里的相互陪伴和包容,理解和支撑。
一句“我依你”,就是最动听的情话,是平凡生活里最坚定的爱和誓言,是只属于他们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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