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果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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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迅速地上了车，驶出大门外。大姑静静地望着远去的小轿车，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中……
……详见上节……
6
郭府上下灯火通明，晚宴在西餐厅吃自助餐。欧式情调的餐厅，中间长长的餐台垂下浅紫色的纱缦。圆桌上罩着深紫色的台布，桌子正中间摆放着银烛台，银色的方形餐盘里立着透明的高脚杯和进口红洒。米白色套的软包座椅，椅背上用绸带绑着一个大号的浅紫色蝴蝶结，与中间的大餐台纱帘相互辉映。
餐台上左右两排，整齐地摆放了各种点心、果品、海鲜、蔬菜…入厅的大人们有序地捡着自己喜欢的菜品，小孩子们在人缝中绕来跑去、争相指点着各种甜品，他们兴奋地嘻笑着，先用视觉享受着眼前的美味佳肴。
大人们先安顿小孩子坐好，任由他们喝果饮来平静情绪。西餐厅灯光柔和，环境优美，落座有序，淘气的孩子们也被家长归拢在座位里。 中餐厅的氛围一般以热闹来喜庆，而进入西餐厅，刚开始人们显得平静而稍有点沉闷。
郭先生和夫人先举杯敬酒，各个桌上相继回应，淹没了孩子们的吵杂声。在郭先生和同僚碰杯之后，管家进来请他回大厅，有事相商。夫人先行离开，郭先生又感谢了众人自饮了两杯。
之后，郭先生告别各位匆匆而来。只见司机小李两手低垂，正低头躬背向着郭夫人站着，夫人却面色苍白。小李转而回身给郭先生行礼：“先生，没找到卉卉小姐”。
郭先生听到如一声晴天霹雳，差点没站稳。管家赶紧扶他坐到沙发上，挨在夫人的旁边。厅里只有他们四个人，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沉重。
片刻，郭先生喝了口茶说：“走，我们都去书房。四人来到先生的小书房，郭先生这才提高声音：“小李，你慢慢地详细地给我讲，怎么回事？”
“先生，早上出门，小姐让我去西华门街六号王公馆。到门口我要送小姐进去，她说不用了她要和同学好好玩儿一天，要我禀告先生夫人，说她晚上自己回家，然后就打发我回府了。”
太原王公馆，即王靖国公馆，位于太原市杏花岭区西华门街六号。这座兴建于上世纪20年代的建筑，最初为阎锡山十三高干之一的李冠洋所建，后转手给王靖国。这座公馆见证了民国山西的一段历史，特别是主人王靖国的人生轨迹和心路历程。这是后话。
“谁不知道?那里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郭先生有点激动，“那你看着小姐进去了吗？那王家小姐在家吗？”
小李小声说：“没有，我看到卉小姐按了门铃，有人出来开大门，我就开车离开了”。
郭夫人在地上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开始絮叨：“卉卉她能去哪了？真是急死人，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的到底去哪了？”
郭先生几乎是要爆炸了，他压住火，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步。这么个时候，他怎么好出面去王公馆？“对了！晚上呢？小李你过去接卉卉时王公馆的人怎么说？”
“王公馆的门卫说，她家小姐在北平没有回来。上午来的那位小姐？在这里呆了一会儿就叫了人力车，朝火车站方向去了。” 小李说。
“难道卉卉去外地了？她出门时拿了那么大的行李箱。夫人，你也没问问清楚她带的东西到底是啥？”郭先生朝向郭夫人问道。
“她像你一样主意正，我就是怀疑了一下没问。即使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的，哎！”夫人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去哪找呀？”
郭先生冷静了片刻说：“这事只有咱们四个人知道，不得走露半点风声。管家你和夫人招呼客人，有人问起我就说我有公事去办一下。小李，咱俩先去火车站”。说完，郭先生迅速离开书房，走到客厅。郭夫人拿过外套帮他穿好，再三叮咛，要好好找。
这时，小李已经把车开到门口。郭、跳上车一关车门，小车就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郭夫人强作镇定，和管家一起走进西餐厅。这里，高朋满座热气腾腾，大家吃喝的兴致正浓。郭夫人各个桌前招呼一声，来到了娘家人的这一桌。她靠近弟弟耳语了一声，转身安顿管家好生招待大家，就离开大厅又径直回到了小书房。
餐厅里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随风阵阵传来，她的内心更加恐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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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破月来花弄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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