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嗨，夏小北，好久不见。”这是我时隔五年在云浮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听到我打招呼后，他愕然，随即又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好久不见。”如果可以忽略掉他身边的那个女孩，我想画面应该不会那么尴尬。
只可惜，时光的列车已经轰然前行，没有留恋，毫无怜惜，带走了我自以为是的青春和满含遗憾的爱情。纵然再舍不得，也只能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Part 1
如果你在当年的S大问夏小北是谁，S大女生一定会对你冷哼一声，然后甩你一个白眼，再用嘲讽式口气说：“连夏小北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说你是S大的？”
或许你会觉得我在开玩笑，但是夏小北当年在S大确实有如此大的知名度。
不知为何，S大体育方面的荣誉一向少得可怜。他入学第一年就当了校篮球队队长，带领着毫不被人看好的校队一路打进了全国联赛，然后，夺得总冠军。他返校的那天，校长亲自迎接，看到奖杯后，激动地拉着夏小北的手:“小北，这是我校创校以来夺得的第一个篮球方面的奖杯啊，你真了不得！”从那以后，夏小北就成了全校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女生甚至将他的照片贴在床头，那阵势比追星都猛烈。
当然，夏小北长的还是有几分帅气的。虽然这是我从小到大都极力辩驳的事实。
Part 2
我与夏小北，住在同一条街，上的同一个小学。初中时候，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他搬去了广州，走之前，他笑着对我说：“顾晞媛，我走了之后你会想我吗？”
“不会。”我巴不得他走掉才好呢，谁让他总是欺负我！
“那怎么可以？我走了以后就没人保护你了，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别人欺负了。要记得常想我。”说罢，他顺势又要拽我的辫子，却被我躲开了。
“我才不会被人欺负。”拜托，每天欺负我的人只有他，好吗？从一年级到五年级，他的座位永远在我旁边。我曾经问过老师，为什么要让我和夏小北坐同桌。老师的回答是：夏小北的成绩不好，他妈妈说让你帮助他。好吧，既然这是夏阿姨说的，我也就忍了。可我不知道的是，夏小北在家里又哭又闹，弄得夏阿姨没办法，最后才去学校找了我们的班主任。于是，注定了我小学生活的悲剧。
何为悲剧？就是在你专心致志做题时会有人将你的双麻花辫绑在一起，然后再狠狠揪一下，让你疼的龇牙咧嘴；就是在你课间睡觉时有人用彩笔在你的脸上画一只大大的“猪”；就是在你上课喊完“起立”再坐下时，有人将凳子抽走，害你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在你兴高采烈地穿一条白裙子去上学时，有人在你的凳子上倒上红墨水，染上大片大片的鲜红；就是在你买了一个新文具盒时，有人将一条甚至几条恶心的虫子放到里面，让你看到就尖叫......等等，不胜枚举。
所以，我整个小学生活都是在夏小北的“摧残”中度过的。他最爱的一件事就是花心思整我。五年中，我尝试了所有的方法远离他，可他总有办法让我妥协。
我一直都想跟他说，你如果把整我的这份心思花在学习上，你的成绩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惨不忍睹。可我从来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依他的性格，他只会一笑置之，第二天便又会想一种更另类的方法来整我，让我嚎啕大哭。
现在他终于要走了，走出我的生活，我心里抑制不住的喜悦。
最后，夏阿姨拉着我的手，宠溺的看着我“晞媛，你要乖，要听你妈的话。”我听话的点了点头，夏阿姨比夏小北好多了，又和蔼又亲切，还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喂，顾晞媛，你怎么可以这样？”夏小北有些生气的对着我吼。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我哪样了？”
他正要说话，夏阿姨便止住了“小北，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火车了。”我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夏小北，你快走吧，小心赶不上火车。”
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极不情愿地被夏阿姨牵上了出租车，在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他打开车窗，对着我大喊：“顾晞媛，我会想你的。”
我站在原地，小声的说：“笨蛋，谁用你想。”说罢，便红了眼眶。
夏小北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再也不会有人故意说他不饿而让我吃两份“红烧狮子头”；再也不会有人在我嚎啕大哭的时候给我递来一串冰糖葫芦或者棉花糖；再也不会有人在别的男孩子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顾晞媛是我的，只有我能欺负她。”然后跟他们大打一架，弄脏衣服，还搞得鼻青脸肿。仔细想想，夏小北其实也挺好的。
我在街口站了很久，直到橙红色的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妈出来找我，拍拍我的头告诉我：“傻丫头，你夏阿姨只是暂时调离，等她那边的工作完了之后还会再搬回来的。”我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跟着她回了家。当天连晚饭都没吃，即使有我最爱的“狮子头”。
其实，夏小北，我也会想你的。
Part 3
我直升了当地的初中，成绩依旧稳定，全校第一。每次捧回奖学金和奖状时，我妈都会给我做我最爱的“狮子头”犒劳我。在当天晚上，夏小北也会雷打不动的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我们每家只有一部固话。
打来电话后无非跟我妈寒暄几句，把我妈逗得捧腹大笑，再让我听电话。问我的成绩、我的现状，再说几句祝福我的话。当然，其中带有夏小北独特的嘲讽。比如，我有一次不小心染了风寒，咳嗽个不停。他跟我说，你赶快吃药，小心把病传染给别人。然后再故意的大声祈祷：老天啊，让顾晞媛快点好吧，不然她病死了去找你，你就有大麻烦了。
夏小北总是这样，喜欢将关心用玩笑说出来，一句比一句幼稚。
后来，夏小北到了变声期，声音沙哑难听。他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很嫌弃的说了一句，“夏小北，你声音难听死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有什么要说的就给我写信寄过来吧，反正我是没有什么要和你说的。”说罢，便兀自挂了电话。此后，他再没有打来。
我开始被频繁的被叫到校传达室。没错，夏小北开始给我写信了。他一周写一封，用粉红色的信笺，每次看他的信，我总有一种看到了情书的感觉。但是里面的内容让我啼笑皆非。
他给我写一些他们学校的事情，比如学校里面举办了什么活动，发生了什么趣事有时甚至会在后面写几个笑话，再附带一句：顾晞媛，希望你笑到肚子疼。
Part 4
在漫长的初中生活里，我只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也只回过一次云浮。
那天，我回到家中看见满地狼藉，我妈一个人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眼中噙着泪。我惊愕的问她怎么了。
她用双手拍打着地，目光无神，我在她眼中看不到一丝生气。随后凄凉地说：“你爸竟然在外面有了女人，还闹到家里来了，我要跟他离婚。”
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跪到我妈身边，给她擦眼泪，可自己的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我们就那样紧紧抱着哭了一中午。
下午，我爸回来了，还带着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和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妈决然的在上面签了字，整张脸铁青铁青的。然后，我爸递给我一张银行卡，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你生日。”我拿起卡甩在了他的脸上，“谁稀罕你的钱，带着这个坏女人滚出我家。”我承认，那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时候。他们就那样潇洒的走出了家门。
我妈只剩下了我和这座房子。而我，也进入了单亲家庭行列。
当晚，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实在难受，就拨通了夏小北的电话。
“喂，是夏小北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有点酸酸的。
“是，顾晞媛，怎么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情绪，抱着电话放声大哭，他吓得惊慌失措，一直问我怎么了，问了十几遍，我都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挂了电话的。只记得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哭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哭。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之后发现桌上有做好的早饭和一张便条，是我妈留给我的。她说她要出去找工作，让我请一天假，调整好心情再去学校，不用担心她。不得不承认我妈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屋子早已被收拾干净，若不是我哭肿了的眼睛提醒我，我一定会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临近中午之际，有人就在敲我家的门，声音急促，还夹杂着喊声。我开门之后，就呆住了。是夏小北回来了，猩红的双眼，蓬乱的头发，有些脏的衣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情的人你还以为他是回来逃难的。
看到我之后，他便问：“顾晞媛，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眼中不觉又蓄满了泪。
“我没事。”我不自然地撇过头，完全将昨天给他打电话哭的死去活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昨晚给我打电话哭成那么惨，到底怎么了？”他显然不信我的话，好像一直以来他都能轻易的看穿我的脆弱和逞强。随后，他将我拉进屋里，很严肃的盘问。
他终是打破了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很没出息的大哭了起来，边哭边给他讲。在我断断续续的描述中，他知晓了事情的大概。讲完之后，我们都沉默了，整间屋中回荡着我的哭声。
一天之后，他回了广州，只给我留下一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顾晞媛，别怕，你还有我。这封信比以往的话都少，情意却最真挚。
后来我才知道，夏小北那天挂了电话之后，火急火燎的订了当天晚上五点的火车票，坐了整整四个小时的硬座回了云浮，在路上还差点出了车祸。所以在我见到他时，他才那样狼狈。
谢谢你，夏小北。
Part 5
从那之后，我整个人都变了。开始疏远人群，变得冷漠。在初中的最后一段时间，我都是独来独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变得冷静一点。
中考完，我毫无疑问的上了市一中。此时，夏阿姨的工作也调了回来，夏小北自然回了云浮上高中。可惜他的成绩太低，只能上当地的高中，那个以打架、早恋著称的学校。
在市一中上学，一个月回家一次。回家也不一定会看到夏小北，因为他一般都会跟他的那帮“哥们儿”去厮混。有一次在街上偶然碰到他，他和一大群人站在一起，半眯着眼，嘴里还叼着烟，活像香港电视剧里的古惑仔。我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
我认识的夏小北，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呢？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遮住了我面前的大片阳光。我才意识到，他比以前高了很多，原来夏小北也长大了。不，应该是我们都长大了。
“夏小北，我看不起你。”说完我就跑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将近半年时间，我没有再见过他。
升入高三的第一天，我竟然在班里最后面的角落看到了夏小北，正当我惊愕地看向他诧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班主任宣布了答案。
他是借读生。在我们班借读一年。
后来夏小北跟我解释那天的情况，我没有听。既然能在标准很高、纪律严苛的市一中借读，说明他已经改正了，那我也没有再追究的必要。回家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夏阿姨给他花了10万块的借读费。
第一次模拟考，他不出意外的倒数第一。
我没有埋怨他，我知道他一向讨厌学习，成绩发下来那天，他拉着我跑上了学校的楼顶，我讥诮地说：“怎么，夏小北，你是要跳楼吗？”
他没有理我，只是像变戏法一样的给我变出一串冰糖葫芦，“|老规矩，你吃糖衣，我吃山楂。”原来，他还记得我不能吃酸，却超级爱吃甜食的毛病。
那天我们坐在楼顶上谈天说地，从小时候的趣事聊到了各自的初中生活，以及他那两年的混混噩噩，聊完人生聊理想。
突然，他很严肃的问我，“顾晞媛，你以后想上哪所大学？”
我不假思索的告诉他，“S大”。他沉默了很久，然后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看来，要追上学霸顾晞媛的脚步，得下苦功夫呢”。
以他的成绩上S大，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们就那样在楼顶上坐了一下午。第三天，夏小北突然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封信。我疑惑的看了看他就拆开了。
顾晞媛，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我看完之后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他说是隔壁班的那个男生让他递给我的，我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走了。
他追出教室，和我并肩走在操场。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给你写信的是隔壁班的谁吗？”
“不感兴趣。”我冷冷的回他，仍旧没有停下脚步。突然，他停了下来，像小时候那样，大声喊我的名字，“喂，顾晞媛。”我缓缓回过头，他的脸上被夕阳染上了一层红晕，额头还有细密的汗珠，忽然感觉，夏小北确实挺帅的。
“如果我考上S大，你就当我女朋友吧。”他酝酿了好久，才鼓足勇气喊出这几个字。
我在操场上促狭地笑，“好”。
笨蛋夏小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初中时候你送到校传达室那么多信，我又怎么会认不出你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呢？
查高考成绩的时候，我跟夏小北坐在电脑前，从七点等到九点。他拽着我的衣服，紧张地说：“万一我没考上S大怎么办？”我没有说话，将他的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输了进去，点“确定”的那一刻，我告诉他“闭上眼睛”。然后我看了成绩，他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里传来夏小北激动的叫声。
是的，他以高出录取线2分的成绩被S大录取。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夏阿姨。然而只有我知道他那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每天刷题到12点，早上5点前就起来背单词，上课瞌睡时就用圆规扎自己，那段时间里他的手背上全是细密的针眼。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骑着自行车载我绕城一圈，美曰其名“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让所有人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我嘲笑他的幼稚，他却不以为然，傻兮兮地笑。
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Part 6
不得不说，夏小北很宠我。即使他在S大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可他眼里的焦点只是我。
大学四年，我没有交到一个朋友，身边除了夏小北还是夏小北。但是我对他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他从未埋怨。我心里一直感叹：当年那个只会欺负我的夏小北终于改邪归正了。
他会将我不爱吃的食物挑出来，然后夹到他碗里默默吃掉；他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纪念日，给我准备浪漫惊喜；他跟朋友出去玩，只要我一个电话，他马上就会回来。甚至于我们之间吵架，每次都是他妥协。
这样的生活是我们的主旋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至结婚。
真正的意外发生在大四。或者说是意料之中的外遇。
在快毕业的那一个月，很多人都忙着考研、找工作。相传：毕业季即分手季。这句话以它独特的魅力渲染着S大，在校园林荫道边，最多的便是低头啜泣的女孩。我想到了我妈和我坐在地上相拥而泣的情景，那是我一生最大的梦魇。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从第一次学《氓》，我就对这句话情有独钟，我发誓，绝不会做那样的女子。
所以，我爱夏小北，但是绝不可能爱得失去自我。
毕业典礼之后，夏小北和他们系的同学出去狂欢，而我留在家里复习准备考研。复习完以后夏小北还没有回来，我便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过了一会儿他回了一条短信：我在风云KTV，208包间。
我穿上外套，便去了风云。在我推开包厢门的一瞬间，呼吸有了明显的停滞，我能感受到心底某处悄然破碎和令人窒息的绝望。
夏小北和一个女生在拥吻，情深意浓。显然没有注意到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关上门，颓然的走了出来。我坐在KTV门口的台阶上，来来往往的人从我身边经过，有的甚至露出异样的眼光。
原来，男人都经不住诱惑。
那个女生我认识，是表演系的杨雪，喜欢了他三年，是他最长情的暗恋者。今天的聚会，不是中文系的派对吗？
什么时候夏小北也开始欺骗我了呢？
我在街上徘徊了整整一夜，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从我面前经过。后半夜下起了雨，我一个人在雨中漫步，浑身湿透也感觉不到冷，兜里的手机连响都没有响。
第二日，我回了我跟夏小北共同的家，夏小北仍旧没有回来。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收拾了行李，给夏小北发了三条短信：
“她很漂亮”
“祝你幸福”
“我们分手吧。”
然后去学校办了手续，订了回云浮的车票。
是的，我接受不了背叛，尤其是我深爱了10年的夏小北，一次都不可以。从初中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我妈的悲剧绝不会在我身上重演。所以，我毅然的选择了离开，为这段漫长的恋情画上了句号。
坐在车上，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幻，脑海中浮现出夏小北的脸，那个调皮捣蛋的夏小北，那个嚣张跋扈的夏小北，那个百依百顺的夏小北，我爱了十年的夏小北，终究不是我的。
Part 7
回云浮后，我妈追问我：“小北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跟他分手了。”淡淡的表情，却是无尽的忧伤。
“为什么？”她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将事情原委说了之后，我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我打破了僵局，“我打算去旅行，一个人散散心。”
她没有反对，态度很明朗。她的女儿容不得别人背叛。
我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游山赏水， 可是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伤。是的，失去了夏小北，意味着失去了快乐。但是我没有回头的勇气，更放不下我与生俱来的高傲。
听说，我刚走了之后，夏小北就追到了云浮，到我家恳请我妈告诉他我去了哪里，还说他找遍了S大也没找到我，所留下的只有三条莫名奇妙的短信。
我妈生气的质问：“是莫名其妙吗？你和别的女孩子接吻的时候考虑过晞媛的感受吗？你所许诺的一切就那么经不住岁月的推敲？当初我把女儿放心的交给你，你就让她伤透了心，现在凭什么来询问她的下落！”夏小北从小到大也没见过我妈那么生气的样子，而且他更没有想到我会去风云KTV，并且看到那一幕。
他当然不知道，因为短信是杨雪发的。
后来夏小北再没有去过我家，所有关于他的消息我妈都自动屏蔽，从来不与我说。直到他结婚。
我妈跟我说，事情都过去3年了，该放下了。
我在电话另一端默默点头，“让我再漂泊几年，我会慢慢忘了他。”
杨雪曾跟我说过，我对夏小北太过冷漠，太过不在乎，我和他之间更多的是一种习惯，而不是爱情。我从未放在心上。因为我以为他都懂，懂我的信任，懂我的在乎，懂我的害怕，懂我的一切。然而，我错了，错在自以为是，所以将我们的爱情输的一塌糊涂。
夏小北，你我的恋情就像是电影，终于散场。
后记
五年里，我一边写小说一边旅行。
我写过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写出婉转动人的绵绵情话。但是却写不出我与夏小北的离合悲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欢喜冤家，最终仍是分道扬镳，这样的故事，太美，太凄婉。
后来，我终是回了云浮。
经过时间的打磨和岁月的洗礼，往事已随风散去，我终能风轻云淡的说一句，嘿，夏小北，好久不见。
陪你长大的人不能陪你老，亲爱的少年，愿你此生安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