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依然

暮色将至，华灯初上。站在繁华的都市街头，偶然，看到一袅炊烟升起，便又想起了与我远隔数百里之外的外婆。

炊烟依然

端午节到了，之前外婆几次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回乡下几天，还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我，可惜我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回去一趟。

 “外婆好！”我还是同孩时那样，回到外婆家总会先问一句好，尽管现在看来，这么做有点不太协调，近乎有些幼稚。而外婆也笑嘻嘻地答道：“哟，外孙回来了，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会儿。等着，外婆给你去煮好吃的……”

 我随外婆走进了厨房。这厨房说是厨房吧，又似乎有些牵强，因为它毕竟只是一间用瓦砖盖起的小平房。但多少年来，外婆在这里烹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美味……

 “来，外孙儿啊，你看，今晚吃你最喜欢的焖鹅！”外婆看着我，眼睛眯着一条线，空气里也洋溢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喜悦。“还是外婆懂我！”我依然像个孩子一样，在外婆身旁撒娇。外婆炒着菜，一边看着我，一边感叹道：“外孙的确长大了呀。现在算是有些成就了呀，不再是以前那个大胖子了，瘦了不少呀……”难道外婆就那么单纯吗……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此时内心就像外婆手中的锅铲那样一下又一下地翻动……

一时语塞。我静静地望着外婆，看着她那满鬓的白发，看着他那被岁月冲蚀后的脸庞，看着她那长满了老茧的双手……外婆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却又似乎一直在期盼着什么。我看着外婆，外婆也就这样望着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作为孙子，难道我只会一天到晚为了学业埋头苦干，但是连一通打给外婆的电话也没时间打吗？甚至，在电话里，还一直在敷衍、躲避……作为老人家，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孙子孙女多关心她一下吗？一丝丝内疚感从心底里升起，又是那样的挥之不去。

菜好了，依然是那阵熟悉的香味，即使隔了再远也不会忘记。我夹起一块送进嘴里，那美好的味道缠绕舌尖，萦绕心头。

炊烟依然，爱依旧。外婆一直在故乡守望，期待着有一天我能有成就，而我将带着这份爱默默坚持，如初……